这边任娇柔拿着贵人所赠的令牌进了阴冷血腥的天牢,顾衣却精心打扮去赴杨府大姑娘的春宴。
她乘小轿进了后院,等了半晌,迟迟没有婆子过来为她掀起轿帘。跟着她的丫头婆子们,似乎也不在周围了。
又是这样的把戏。
她抿嘴偷笑,坐着不动。
过了会,轿外的人却先按捺不住,拿了柄玉如意轻轻挑起轿帘。那是一柄玉质极好的如意,干净温润,却比不过握着它的那双白皙修长的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的手从又肥又短,悄悄变得修长。
他肤色总是透着一股病态,尤其的冷白,周身总像是自己带了一层柔光。
玉如意再好,也是凡物,同那双仿佛属于谪仙的手相比,总还是差了许多。
太子这只手握着玉如意,那只手攥着一只红盖头,手腕随意一勾,便扔到了顾衣的头上。
他敛了笑意,肃容,躬身,用玉如意将红盖头慢慢挑起。
顾衣冲他扮鬼脸。
“幼稚。”顾衣骂他。
太子委屈极了:“我练一下挑盖头。洞房练了,生子也努力过了,挑盖头事虽小,但也不可忽视。”
“……”顾衣抓过玉如意,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太子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外头还是有些冷的,她要下轿,太子却不许,脱了披风,先给她仔仔细细穿好,这才一把将人抱起,进了屋。
“人都说春捂秋冻,丫头们怎么也不知道给你多拿件衣裳。”太子倒了杯热茶,又不许她拿,非要喂到她唇边。
她喝了一口,推开,“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太子的目光立马心虚起来,嘴兀自强硬,“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