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这一去,还不知能不能回来,若是就这么没了,武艺媲美五绝啥的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努力一把,比肩个荆轲,写不进武侠传奇,也要写进野史。
是以荆轲有的,我也要有。
“真……真不劝?”我又逡巡着问了一遍。
“不劝,”将军轻哂一声,摇头:“你小子脾气和倔驴一样,反正劝了也不会听,说不定还会尥蹶子。”
你才倔驴,你全家都是倔驴!
还有,驴不会尥蹶子!
咳咳,偏题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犹有不甘,坚持不懈地问。
没想到受了个伤,脾气也变好了。他盯了我一瞬,须臾,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开劝道:“燕小九,就你这半吊子功夫还大老远上赶着给人送人头,观音寨别的本事没有,送死的本领倒是一个顶好几个!”
……
你劝就劝,好好的干嘛骂人啊!
我刹那被他激怒,但这两年光顾着练武艺,嘴上功夫疏懒了很多,一时想不到如何回嘴,看着他那张噙着冷笑的脸,一怒之下,霸王枪一翻,枪尖疾指向他。
因屋内太过狭窄,霸王枪又太长,我这一舞之下,没舞出气势,倒把那床帐撞的微微一晃。
将军轻轻一笑:“不是说不尥蹶子么?”
“你……”
我将那霸王枪往地上重重一杵,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短暂的和平共处让我差点忘了,我和他是仇人,我才捅过他一刀,我怎么能指望他温情脉脉地陪我演完这场生离死别的苦情戏?
兀自恼怒间,我已然挪开步子,却听见身后突然飒飒风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朝着我后脑勺飞过来,我下意识回身,身子微偏,伸手一捞,将一块光滑的物什捞在了手中……
陆惊弦老子好歹救你一命,你就这么恩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