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面阿枝店闲扯的蒋古日听到熟悉地呼叫声,立马回过神来。
此时的他,犹如一辆刚加满柴油的六九式坦克,瞬间启动,一脚油门到底,横冲直撞不顾一切杀将过来。
他的解放鞋碾过了土马路,壮硕的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舒展翱翔了一会儿落地后,两条马达腿大跨步飞过白杨树,自我感觉姿势优美,只是重心有点歪
先是“哎呀”一声,紧接着便是“啊”,再往后便是听到泥土“籁籁”往下落
梁荆宜闻声回头,只见一个张牙舞爪的黑影,滚到三连菜地头一个的粪坑边上停了下来。
我考,日哥不会这么倒霉吧!
只差那么一丢丢力度,他就进粪坑洗澡了。
“快点!”他拖起惊魂未定的蒋古日,往工具棚方向猛跑。
跑到六班工具棚门口,蒋古日伸手在口袋里一通乱摸。
“摸个锤子,你的钥匙早就交给张明黎了。”梁荆宜的钥匙也放在宿舍的储物柜里当备用钥匙。
既然这样,那就还是先各自隐蔽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等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四周没有任何动静,梁荆宜攀爬上工具棚房顶眺望了一阵,确认上面的确没有人追过来。
俩人紧张的心情,这时才算是暂时放下来了。
蒋古日怎么会摔成那个鸟样呢?
那是因为白杨树的那个坡有点陡不说,平日里营里的老兵惦记着照顾阿枝生意,所以来来回回踩来踩去的,导致表层的土结痂,而那层痂,既结实又特别的光滑。
当蒋古日听到“干部来了”的时候,心也慌了,人也乱了,他过了白杨树,前脚落地踩滑,紧跟着后脚踏空,于是从上面直接滚了下来。
“哈哈,你简直是倒霉到家了。”梁荆宜给一脸狼狈样的蒋古日拍打着衣服上沾的黄泥土,突然,他想起了一件正事,“日哥,我的明信片你买了没有?”
虽然晚上看阿枝的真容很重要,但是买明信片,那可是此行的目的啊!
“哦,明信片,对不起,我忘记了。”蒋古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