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个月,事情才算是尘埃落定。
安国公府几乎被连根拔起,家产尽数充入国库。
徐永安因为火烧大理寺监牢也被看管了起来,白稚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侍卫。
徐云瑞也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不见,徐永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他看上去骨瘦嶙峋,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虚弱得甚至说不出话来,但脸上却带着诡谲的笑意。
“秦王。”引着徐云瑞进门的侍卫小声道:“六殿下已然疯了,还望您万分小心。”
徐云瑞轻哼了一声:“他现在算什么疯?以前才疯得厉害……你先下去吧。”
那侍卫不敢反驳徐云瑞,低声应了,慢吞吞地退出了宫室。
徐永安这才偏过头,看向了徐云瑞:“你来看我笑话?”
徐云瑞嗤笑道:“你的笑话需要特意来看么?从小到大,你什么笑话我没有见过。”
徐永安竟也不恼,只是“呵呵”地笑了几声,又问:“那你来做甚?现在的秦王如日中天,哪有空闲拨冗来看我?”
徐云瑞淡淡道:“我人听说……你之前说过,你见过先帝的贴身宫侍、从禄。”
徐永安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我见过……他是我义父。”
“义父?”饶是徐云瑞也吃了一惊。
徐永安再怎么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皇子,竟然认了个公公做义父!
徐永安轻笑道:“他给我一口吃的,我才能活……我当然认他做义父。”
徐云瑞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继续说道:“可我听陆家人说,从禄早就死在了陆家的手里。”
徐永安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他也是个疯子……他是个老疯子,养了我这么个小疯子,很合理,不是吗?”
徐云瑞追问:“那你如何知道他是从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