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二爷只知道当年他的义兄对李媚娘一往情深,两人成亲后对李媚娘也是宠爱有加,可李媚娘一直郁郁寡欢。李媚娘十月怀胎,生下了朱七七,朱富贵高兴得仿佛得到了天下最珍贵的宝物似的,可李媚娘却选择在朱七七满月的那一天自尽。
这么多年,朱富贵也从来没有过续弦的念头。
冷二爷不敢说李媚娘对朱富贵怎么样,却可以拿命来保证朱富贵对李媚娘一往情深,因此并不想对李媚娘和快活王之间的旧事多做揣测。
冷二爷轻咳了一声,四两拨千斤地跟朱七七说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你娘去世已久,快活城如今与仁义山庄水火不容,再追究过去的事情也没什么用。”
朱七七有些不满地看向冷二爷。
冷二爷迎着朱七七的视线,心平气和地说:“过去的事情,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与你无关。”
朱七七:“……”
朱七七虽然骄纵任性,但也知道这位冷二叔不想说的事情,断然没人能逼他开得了口,只好气鼓鼓地离开了。
她回到房中,闹着要吃夜宵,吃完了夜宵又觉得到处不舒坦,只好出门溜达,溜达着溜达着,就溜达到了花无双的居所。
花无双正在庭院中的那棵桃花下坐着晒月光,女子一身霜色衣裙,铅华洗尽,不像白天时那样美得张扬,宛若清水芙蓉。
朱七七看着花无双发了会呆,然后闷闷不乐地走过去。
“我去找冷二叔问当年我娘和快活王的事情,冷二叔的嘴巴就跟蚌壳似的,我一点东西都没能问出来。”
花无双瞅了朱七七一眼,没搭腔。
朱七七坐在花无双旁边,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身上有着淡淡的感伤。
月光下的少女看着,显得无助、可怜、又弱小。
朱七七:“冷二叔要是跟我说些什么,我心里都好受些。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令我觉得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怀疑他们真的是有事情瞒我。”
花无双伸手拍了拍朱七七的肩膀,笑着说道:“敢于怀疑是好事。”
朱七七默了默,扭头看向花无双,忽然说道:“无双姐,你说……有没有可能我身上的玉佩就是快活王的?不对,你都说了快活王姓柴,他又认识我娘,如今还要娶我娘……那我身上的玉佩,说不定就是他的。万一我身上的玉佩真的是快活王的,那怎么办啊?”
说着,朱七七就心浮气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