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的漆盘,去拿了一支红艳艳的步摇来,“姑娘你瞧这支红珊瑚步摇的颜色多漂亮,还配了有红珊瑚手钏和耳环,听送来的宫女说这是从南国那边进贡来的御品,挑选得是最珍贵的红珊瑚打磨了许多年才出了这么一套珍品,全天下也只有这么一套。”

    林婳拿在手里晃了晃,瞧着也甚是喜欢,浅笑说:“那今日进宫过年,就戴这个,再穿太后娘娘赏赐的衣裳和斗篷。”

    “哎,”绿翘应着,去将四小姐要穿要戴的单独拿出来,其余的都拿去放起来。

    “请夫人安,”听得院子里响起丫鬟们问安的声音,国公府的主母,林婳的生母杨素素走了进来,抬手摆了下,月橘和月兰都退到一旁,她挽起衣袖,拿了搓澡的帕子给林婳搓起背来。

    “娘亲,”林婳想转身过来,被她伸手给按住了肩膀,林夫人面上带着些无可奈何,眼底又无限宠溺,替她擦洗着玉背,说:“你啊你,明知道今日太后和你阿姐从宫里赏赐东西来,你不老实呆在家里领赏赐,还跑出去疯玩。去玩也就罢了,这个时辰才归家,是不是忘记了今年除夕,你要进宫陪太后娘娘过?”

    “婳儿记得,”林婳说:“就是回来的路上太多马车,一时绊住了脚,这才晚了。”

    林夫人用力地给她搓背,说:“等会进宫过除夕,在太后宫中可不许这么没规矩。”

    林婳转身过来,趴在浴桶边缘,一双狡黠的眸子眨了眨,“我在宫中一向守规矩极了。”

    “哦?那今年中秋你到宫里去过节,怎么差点把长宁宫给烧了?”林夫人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额头,“当时宫中传了消息回来,差点没把你爹和我吓晕过去,要是太后娘娘有什么损失,你担得起么?”

    “不能怪我啊,”林婳说:“哼,都是方映雪的错,谁让她非要跟我抢烟花棒,这才烧到了一旁挂的轻纱帷幔。”

    “你难道不晓得让让她?”

    “让她?那绝对不行!”林婳气鼓鼓道:“平日里阿姐在宫中就总是叫那方映雪她姐娴贵妃为难,我要是再让她,岂不是辱没了阿姐这个皇后的脸面,让宫中的人还以为皇后阿姐敌不过她娴贵妃了!”

    “你啊你,”林夫人无奈白了她一眼,继续给她搓澡,“迟早要把太后给气着了。”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说:“你今日进宫,替我瞧瞧皇后娘娘的气色,娘娘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偏生正逢年底,府中上下事多,我实在不得空去宫里看她。”

    “明日宫里不是要大宴群臣,太后宫中也要摆宴席请女眷,彼时娘亲你不就能见到娘娘了?”

    林夫人又叹气,道:“你嫂嫂马上就要临盆了,身边更是不能没有人,我怎么走得开?”

    林婳伸手抚住林夫人的手,“娘亲,你放心,我替您去看阿姐。”

    这时,院子里的传话的丫鬟春婵走了进来,道:“大夫人,宫里的马车来接人了。”

    林夫人的急性子上来了,忙催促着林婳出浴,又让绿翘捧了衣裳给她穿上,月橘和月兰两个丫鬟也上前来为她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