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她还真活过,只是下场实在惨淡,可他有何尝不是呢?比起自己,他的人生从来都要艰难许多,而她回头的那一瞬,他已经爱了她好多年。
这辈子有幸重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不会再同他分开半步。
生离死别之苦,尝过一次就够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辈子我都缠上你了,你不许赖,听见没?”
牛油烛光下,沈黛坐在他腿上,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说道,跟宣誓主权一般。
戚展白眼里噙着笑,抬手拈起她肩头一缕青丝,在指尖闲闲地绕起来。
一番告白没得到回应,沈黛有些气恼,撼了撼他,“听见没!”
他只笑着不说话,一肩头发玩腻了,又换了另一肩,还给她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沈黛气得咬牙,当下也不要他回应了,鼓着两腮,扭着身子就要从他腿上下来。脚尖快要触地时,他又忽地箍住她的腰,将她压了回来,懒洋洋道:“听见了,我也陪你一辈子。”
说着,便在她噘起的嘴唇上落下一吻,把她所有气都给吸走了。
翌日,凤澜郡主仍旧没有消息。
王庭上下始终处于封锁状态,惹得那些着急回去的别国使团十分不快。
一个两个都叫嚷着要走,宇文均难得强硬了一回,如何也不肯松口,被吵得烦了,干脆命人在正门前立了把吹毛立断的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效果立竿见影,再没人敢多嘴。
一大早,沈黛便和戚展白一道出去帮忙,直至日头西斜也未曾回来。
雪藻蹲在门外头等他们回来吃饭。
手里捻转着一根竹签子,视线落在上头,却也不在上头。
春信过来唤他回来吃晚饭,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竹签子塞回怀里,有些不舍地瞧了眼外头空荡荡的廊子,跟上春信,“我哥哥和嫂嫂不回来吃饭吗?”
“大约是回不来了。”春信惆怅一叹,旋即又恨声磨牙,“都怪那贼人,胆子这么大,都敢来王庭劫人了。要不是他们,姑娘和王爷早就欢天喜地地回京成亲了,何至于这么劳心劳力......”
“倘若真抓到那贼人,我定要狠狠踹上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