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起来奄奄一息的他,脸上并未戴着帷帽,因此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脸庞,眼角净是疲态。
小辟邪芝轻轻跳到她的肩头。
“你到底还是来了?”
“你果然是装的,何苦如此作践自己,又连累了他人。”
“我想不出第二种法子让你来见我。”
“我要回去了。”
回去,是指魙境吧?
“魔修罗的事情已经有着落了?”
“嗯。”她点头,如实与他说道:“就好比人族一死,便可通过鬼门关进入冥界,冥界与魙境之间也有通道,就在禁院的血池里,不过马上就要完全封印了。我必须赶在咒阵开启之前回去,否则便再无机会。”
“你是魔修罗的长公主?”
她喟然一叹,“是也不是了。我弟弟夺位篡权,我如今只不过是一介逃犯。”
“你已经远离了故里?那还回去做什么?”
“为了那些忠良的旧部。听说他们一直在等我回去,我若再有拖延,我弟弟便会杀光他们。”
“那你这是回去送死啊?”
她摇摇头,“怪我太胆怯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逃,大势已去,我已回天无力,又何以忍心眼睁睁看着那些族人们为我断送性命。是时候了,我该背负起我该背负的东西,不能再逃避了。”
话音才落,她同时祭出一红一白的双剑,放在了他的床边,“保管好它们,算是我最后一点心意。”
他埋首一看,红的自然是凶兕剑,白色的那一柄必是塔尾剑无疑。
一想到她辛苦煅出神兵,最终却反倒成全自己,他心里怎么都有些难承。
“你要走了……”强烈的感应撞击着他的心房,他开始豆大豆大的垂泪,奇怪他小时候很少哭的,就算从楼上跌下,摔断了腿,也未曾流泪,这两年倒是净为女子哭得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