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卓纠结的问题十分无趣,他在想,今夜怎么个睡法。

    两人已经达成约定,彼此间就是做做样子,难道还要睡在一张床榻上吗?既然什么都不做,便也不会有吹灯就天亮的情况出现,岂不更加难捱。

    法则知道他心里愁什么,极为无语。

    法则:“您不觉得自己过分纯情了吗?”

    容卓压住嘴角,面色有些僵硬。

    法则:“人家姑娘都说了对你没意思,不要自作多情好吗?”

    容卓:“还不许朕有洁癖,喜欢一个人睡吗?”

    到底是这张严肃冷峻的脸极具欺骗性,他心里与法则一番互怼胡言,面上却看不出分毫人设崩塌的迹象。

    过了良久,还是跪在地上的苏文枝腰酸腿麻,不得已开口道:“陛下天色已暗,臣妾想歇着了。”在容卓回神看过来时,指了指他坐下的软塌。

    容卓随她的动作一想,登时觉得自己犯了傻,忙起了身,用两声咳嗽做掩饰,眼睛看向别处。

    “那你歇着吧。”说罢,走向房中唯一的大床。

    他原先想的是两人同床,中间拉开一些距离即可,却没好意思独自霸占人家姑娘的床,将人赶去榻上睡。

    眼下苏文枝主动提出来,反倒解决了他的为难。再说了,他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一张小小的床榻,怎还如此在意了。

    苏文枝的锦被床褥与她的人一般,清清爽爽,没什么脂粉气,容卓合衣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后面几日,容卓又接连在苏文枝这里宿了几夜,才在法则提示下将她升为庄嫔。

    苏文枝升为嫔位后,萧如锦那边嫉妒得彻夜未眠,对自己这么快就失宠感到惶惶不可终日,加之梨园那日受到的惊吓,各种忧思郁结缠绕心间,没几日就感染风寒病倒了。

    容卓听闻,差人随便送了些滋补品去,然而他几次三番往同处一宫的听雨轩去,却抽不出半点空闲去隔壁的懿瑞轩看看人。

    转眼间,萧如锦失宠的消息再次在后宫传开。

    眼下苏文枝成了后宫的红人,来她这里走动的姐妹也多了些,起初她不好拒绝,不管谁来了都好言好语陪着,时间长了逐渐摸清了这些人心里打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