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在这儿又说好话又赔笑脸的,变着法儿的哄了半天,总算是把段忌尘给哄回来了,腰牌也一并拿了回来。
小少爷是哄好了,可他一身的家当可还都跟院门外的地上堆着呢,他也没别的招儿,只能挨着个的往回收拾。小柳刚巧从外头溜达回来了,便十分乖巧懂事的跟着他一起把东西往屋里搬。
邵凡安抱着一堆行李推开屋门,一抬眼,瞧见自己房里的椅子都是倒着的,估计段忌尘醒来发现他不在,没少在他屋里发脾气。他把箱笼贴墙边放好,又弯着腰去扶椅子。小柳在他身后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个什么玩意儿,惊呼道:“哎呀,这个摔坏了啊。”
邵凡安回头一看,小柳手里的正是他之前给小师妹买的那朵木簪花。
“我看一看。”邵凡安把木簪花拿了过来,仔细一看,花簪上有一道明显的断痕,有一瓣花瓣被碰断了。
“邵大哥,这可怎么办呀?”小柳看了看邵凡安,又偷偷看了眼跟进门来的自家少爷。
段忌尘站在门口,扬着下巴往这边瞟了一眼,脚下虚晃一步,一副要过来不过来的样子。他隔着大半间屋子,有些心虚地哼了一声,强装硬气地道:“哼,什么穷酸的破东西,就你还当成个宝,没见过世面。”他抿了抿嘴,下意识蜷着手心抓了抓自己袖子,又追了一句,“等、等我能出门了,买个更好的赔给你便是。”
“不必了,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邵凡安无奈的叹了口气,瞅了段忌尘一眼,忍不住道,“就你这个性子,怪不得关禁闭这么久,也没见哪个做师兄弟的过来探望探望你。”
段忌尘弄坏别人东西产生的那一丁丁点儿愧疚之心转瞬即逝,他一下子皱起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柳觉出火药味儿来,在旁边赶忙接话道:“少爷是拜在四师叔门下的,四师叔相中了少爷的天资根骨,只收了少爷一个人当亲传徒弟,没有其他弟子的。”
邵凡安听得一挑眉,心说怪不得,就段忌尘这幅臭脾气,要有师兄弟跟着一块儿长大的,那小时候估计少不得挨揍。那会儿多挨几顿揍,兴许长大了就不会这么讨打了。思及此处,他又记起段忌尘上头还有个亲哥哥,但哥俩估摸也亲不到哪里去,段忌尘都没怎么提起过他哥。邵凡安想了想,又问道:“你师父就你一个徒弟?那你这憋屋里两个多月了,也没见他老人家过来瞅瞅你。”
段忌尘答道:“他和我小师父一起云游去了。”
“你还有个小师父?”邵凡安好奇道,“你几个师父啊?”
“你话恁地如此之多。”段忌尘有些不耐烦,“我师父和小师父是一对儿道侣,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游历。”
邵凡安一听这个,乐了:“那巧了不是,我师父也爱天天往外边儿跑,不着山门。”
段忌尘沉下脸:“你师父凭什么和我师父相提并论?”
邵凡安哽了一哽,也皱起眉:“段少爷,你嘴巴这么坏,小时候一定没什么人喜欢跟你玩儿吧?”
段忌尘脸色一变,冷声道:“邵凡安,你——”
小柳又觉出不对了,连忙插了话:“贺公子跟少爷感情很好的,从小就一起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