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起来,陈家这些年帮衬文秀才的,又何止十两银?偏偏文婆子这会儿嘴硬不肯认账。

    可恨当初谁也没想到,文秀才一表人材,可一到他老娘面前,竟是这般懦弱,半点男子担当气魄都无。

    这种男人,又如何能算是佳婿?

    陈母此时只恨丈夫眼瞎,当初给宁宁定下这么一门烂亲事。

    只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文婆子本就蛮横不讲理,听了陈母这话,越发跳起脚来骂道:“亏你家还是读书人,难不成还要占我们孤儿寡母的便宜?你嘴上一说,可有证据?我们那十两银子定钱,可是当着媒人的面给的。如今你若是不还,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她便想上前去推陈母,甚至还想动手打人。

    陈母本来就生得瘦弱,再加上这些时日耗损得厉害。这要是打起来,她恐怕也讨不着好。

    此时,刚找回几分神智的陈宁远,眼见着母亲受到这样的侮辱,那双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眼看他就要冲上去咬人,却被陈宁宁拉了下来。

    陈宁宁把那包袱砸到他怀里,沉声说道。“看好了咱们的包,谁也别给拿。”

    陈宁远之前就怕了妹妹。此时,两人四目相对,陈宁宁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儿,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最后,反倒是陈宁远败下阵来。

    陈宁宁又回头对弟弟宁信说道:“看好咱们大哥,实在不行,你就抱住他的腿,不要让他乱来。”

    “可是……”陈宁信也正一肚子火气,正想去撕了文婆子。

    可他同样也被姐姐的眼神给压了下来。

    活到这么大,他就没见陈宁宁这般生气过。

    陈宁宁也不再理会他们,几步上前,抬手便抓了文婆子的麻穴。

    这还是她年少时学会的防身本领,都是一些投机取巧的招式。应付起文婆子,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