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婆子真真是个糊涂虫,退了陈家婚事,都是为了聘城里绸缎庄彭掌柜家的女儿,贪彭家那二百两嫁妆。实在可笑。”

    “可不是,彭家姑娘与人私奔,如今肚子都大了。文婆子要把她娶回家,岂不是凭白多了个胖孙子?可怜她儿子当个活王八,也亏得文婆子心大。”

    “可不是,陈家那小闺女多好,又孝顺,又有本事。做的一手饭菜,邻居都闻着香。更何况,她那块玉买了五百两,指不定是什么富贵出身呢。可恨文婆子一直喊人家野种杂种。若是将来,陈姑娘找回亲人,又岂是文家这种泥腿子配得起的。如今可好,文婆子嫌弃她,非要聘大肚子失贞女,真真一手好算计,把自己儿子都给算计死了。”

    “要我说,文婆子总跟刘寡妇混在一处,叽叽咕咕的,该不会是听了她挑拨吧?刘寡妇儿子不是在城里干活吗?消息灵通着呢。她儿子也曾受过陈先生的恩,前几日还去陈家探望呢。该不会是刘寡妇故意套她,文婆子就上钩了吧?”

    几人越发胡言乱语,也没个避讳。

    文婆子就算不想听,也在院中听了个正着。

    初时她还不肯信,心想定是这帮婆娘嫉恨她,故意乱说是非。

    可接下来,越听越不对劲。直到听见陈宁宁那块玉不是卖了五十两,而是五百两?

    文婆子双手一抖,便把簸箕里的米打翻了。

    再一听说,刘寡妇故意套她,便也有些想过味来。

    别人未必知道,可文婆子这些年跟刘寡妇也算同病相怜,两人没少互相帮衬。

    只是文秀才比刘小良聪慧,会读书,还进了青山书苑。

    刘小良没考中秀才,也不想再读书了。陈先生便托人帮他在商号谋了份工。

    后来,刘家眼见着富裕起来。刘小良总是去看望陈先生,还送了不少礼物。难免见过陈宁宁几次。

    如今把所有事情串在一起,可不是刘寡妇一直给她递消息,挑拨她去陈家退亲吗?想来定是刘小良一早就看上陈宁宁,还想娶她。

    文婆子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也顾不得其他,随手抄起一根柴火棒便冲出大门。

    那些碎嘴婆娘一路跟着文婆子,到了刘寡妇家里。

    只见文婆子也不敲门,一脚踢门而入。

    也算赶巧了,刘寡妇正在院里归置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