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婆子一时没了言语,脸上也出现了迟疑。

    文秀才不再理会她,几步走进房里,甩上房门。似乎这样就能隔绝他的烦恼。

    过了一会儿,文婆子才如梦方醒,连忙端着吃食过去敲门,又说道:

    “昨儿晚上你就没吃没喝,今儿早上也没吃,这样饿下去,身体都坏了。你怨娘也好,骂娘也好,总归先把这饭给吃下。”

    她叫了许久,文秀才才开了门。

    只是看着那隔夜的豆饼子,缸里挖出来的黑咸菜干,又想起了陈宁宁熬得奶白的鲜美鱼汤,顿时就没了胃口。

    他把那些吃食端在桌上,又到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这才呆呆地坐在桌前。

    与陈家这段婚事,如今彻底不成了。为何这时他才发现宁宁的可贵?

    另一边,也算赶巧了,那日牛二叔送陈家姐弟到了潞城,刚好就遇见了年少时跑商的朋友。

    两人许久未曾见面,又都是爱聊天的性子。少不得到了酒肆,坐下来喝酒叙旧。

    谁成想,越喝越尽兴,越聊越投机。牛二叔喝得宁酊大醉,再醒来已经是隔日中午。

    他连忙跑去看自己的牛车,倒也被朋友照顾得很好。

    朋友又走出来,拿了一些礼物叫他带回家去。

    牛二叔本不想收,无奈朋友实在热情。

    两人又吃了中午饭,又听了潞城的新鲜事。

    到了下午,牛二叔才赶着牛车回家。

    一进村口,就见那些在河边洗衣服的媳妇婆子,正聊张家长李家短的说话。正说道:

    “这文婆子事情都做绝了,居然当真退了和陈家的婚事?”

    “我听说,文婆子是看上了城里绸缎庄彭掌柜的女儿,听说彭掌柜给的嫁妆高,光压箱底的银子就有200两,还陪嫁一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