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陈家长子应做的事情,如今宁宁却替他全做了。
可他又在做什么?只顾装疯卖傻?
一时间,陈宁远百感交集。他用力握紧拳头,任由指甲戳破掌心,扣得血肉淋漓。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害他辱他之人,他牢记于心底。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全家人,再也不要他们受气。
就像宁宁之前所说,既然觉得世道不公,那便拨乱反正,挣出头顶一片擎天来。
只可惜经历了这么多事,陈宁远已然放弃了君子做派。
他看透了世间皆是凶徒恶狼,畜生凭白无故就要啃噬他人血肉。
身处恶兽丛林中,想要好好存活下去,保全家人,少不得他先变成恶兽,而且还要作最凶的那一头。
只是不知被父亲一手教养出来,同父亲一样风骨的妹妹,若知道他选择这么一条路,会不会对他感到失望?
不管怎么说,他也要守住家中这最后一片净土。
此时,陈宁远缓缓垂下头,他眼底一片清明,眼神却寒冷刺骨。
文家分明是欺他陈家无人,才敢如此嚣张放肆。
文婆羞辱他父母,欺他妹妹年少。文秀才却视若无睹。
陈宁远打定主意,要想办法狠狠整治他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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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听文秀才说道:“不错,陈兄所作所为,光明正大。是我母亲糊涂。宁宁,我跟你道歉。”
陈宁宁冷哼道:“你认错倒是很快。方才你娘骂我全家都是贼,你怎么不当着街坊解释清楚?那块玉本来就是我陈宁宁的,当初是你娘贪便宜,非要拿去作定礼。如今,你拿了玉还给原主。怎么原主就成了贼?就算有贼,你娘心生恶念,想把我的东西据为己有,她这才是生了贼心吧?”
“……”这话就十分严重了。而且已然把两家完全分开。
偏偏文秀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