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说话时眼珠乱转,还忍不住用手挠了挠后脖子。
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陈宁宁也没想到,她随口说一句,就能诈出点真相来。也合该这婆子遇见了她,怎么也得让她吃顿教训。
陈宁宁正想着如何下套子,引这婆子上钩。
突然间,对面却有个大后生开口说道:“我昨儿个在城里见过这脸上有大黑痣的婆子。她就站在王家当铺门口,跟那掌柜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小话。”
陈宁宁听了这话,微微抿了下嘴角。
这简直就是困了有人给她送枕头。挑个头,证人就自己来了。
可那吴婆子却是个死不要脸的。就算有人指认她,她仍是胡搅蛮缠,混淆是非。也不与陈宁宁说话,转过头便骂那个后生:
“你眼瞎吧?我昨儿根本没进城去。你哪里能看见我?”
话音刚落,邻居家那马寡妇便落下脸来,破口骂道:“好你个吴婆子,骂谁眼瞎呢?当初陈家对你有大恩,给你开了不少月钱。年节里,你也没少往家里带东西。结果人家一出事,你立马掉脸子走人。这叫无情无义。如今听说人家姑娘得了五百两,又没羞没臊地跑回来,死皮赖脸非要占人家便宜,这叫恬不知耻。人家不答应,你还哭天抹泪,死赖着不走。这叫欺人太甚。
如今又骂我侄子,真当我老马家没人吧?我且问你,你当真昨儿没进城去?要不我把全村人喊来,挨个问个清楚。倒要让大家看看你这吴婆子是个什么嘴脸。”
马寡妇也是个狠人,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那吴婆子本就心虚,她当真拿了王管事的钱。如今若是没办法回到陈家,帮王管事递消息。银子怕是还要还的。
就在吴婆子游移不定时,陈宁宁又回头喊道:“宁信,你去找村长过来,如今这事还须得他老人家断个明白。”
吴婆子听了这话,脸色一白。
她家本来就是逃难来的,好不容易留在二牛村落脚。若是村长知道惹是生非,说不定直接就把他一家老小赶走了。
吴婆子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再不来你陈家就是。王老爷想怎么治你,与我无关。你又何苦害我挨村长挂落。”
说着,她便飞快地跑走了。
陈宁宁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