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生被她看得满脸通红,自然不愿意承认是他先挑衅陈宁远的。

    偏偏这时他姑姑马寡妇也走了出来,又问道:“该不会真是你招惹了陈大郎吧?我们村上都知道,只要不惹他,不拿他家里人乱说话,陈大郎是不会犯病的。平日里,老实得很,还会帮家里干活呢。”

    马俊生一听这话,越发百口莫辩。

    他凭白被打了一顿,脸都被抽肿了。可偏偏所有人都认定,他活该被打。

    马俊生最后只得嘴硬道:“亏陈宁远还是读书人呢,沦落到这般地步,实在可怜可叹。罢了,我与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说着,便故作潇洒地甩袖离去。

    反倒是马寡妇,没想到她侄子竟是这般德性。虽说,也没给两家正式说亲,可马寡妇还是燥得慌。满怀愧疚地看了陈母几眼,便转身回自家院里去了。

    陈家人也很快把陈宁远拉进院里。

    倒是,陈母不免觉得有些可惜,又叹道:“这算什么事?方才马大姐说她侄子也是秀才,说不定还认识宁远呢。我便以为这次咱们宁儿的缘分到了。哪里想到,马秀才竟是这般人品。”

    陈宁信连忙说道:“得了吧,娘,您如今也别总想着给我姐找婆家了。没听我姐方才说了,王老爷那事没完。万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我姐这辈子也就毁了。”

    陈母听了这话,顿时又惊又怕,又忍不住红了眼圈。

    “可也不能让你姐一直这样吧?老天爷若是有灵,也不该看着她受这么多罪,定会送个好女婿上门来。”

    “……”陈宁宁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上辈子,她就没有正经的姻缘。

    朋友圈里,有包养小狼狗的,也有嫁给小鲜肉的,还有觉得腻烦,又换了小男友的。

    也曾有人带小鲜肉来认识她,陈宁宁却总觉得那些人脂粉气太重,反而少了些男子的阳刚。因而从未动过心。

    可如今她的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张脸孔。

    那人有着难得一见的精致五官,用现代语形容,他多半是个混血,而且混得十分完美。属于天生靠脸吃饭那种。偏偏他身上没有半分脂粉气,反而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优雅,与难以掩饰的气魄。

    特别是牵起缰绳,止住马的那一瞬间,那人的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止帅气,不止英武,那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似有似无的小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