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打他家阿菡的主意,把人千里迢迢的骗来大雍,当他是摆设不成?
小王爷发起脾气来,不显山不露水,可偏偏于无形之中,让人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憋闷非常。
师菡遥头轻笑,闭上眼,不再说话。
马车驶过城门,离那座朱红色的宫门越老越远。
马车内,喻阎渊不动声色的将师菡的手握在手心,虽无言语,可有时候,无言胜万语。
冬杏默默地将师凌的小脑袋扭到一旁,假装看车外的风景。
然而,师菡不知道的是,鄞城最高的一处阁楼,望月楼上,大雍太子殿下身穿一袭儒衫,手上拎着一盏崭新的兔子灯,目送那辆马车走远。
他身后,随身伺候的宫人不解的看着太子殿下手中的那盏兔子灯,不解道:“殿下,今夜非中秋,也非上元夜,不知殿下要这盏灯作何用处?”
商卿云睫毛轻颤,似是沉默了片刻,重新抬眸时,眼眶一片湿润,轻声道:“人若团聚,又何须持灯。”
说完,太子殿下将兔子灯小心翼翼的挂在飞檐之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离开望月楼。
他怕再多看一眼,或许自己会后悔如今的选择。
入鄞城时,虽算不上轰轰烈烈,可也是人马兴旺。
如今离开时,倒是有几分凄凉的意味儿。
师菡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头去看。
眼角似有晶莹落下,她侧过头,正要悄悄拭去,头上光线一黯,紧接着,后脑勺便被一双手按住,喻阎渊将她上半身罩在自己怀中,用披风遮住她的脑袋,正好替她遮住这副泪如雨下的模样。
耳旁,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身上有种能够让人心安的味道,师菡贴着他的胸口,不多时,便打湿了他胸前的一片衣裳。
马车渐行渐远,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个前倾,随着惯性,人整个身子往前倒去。
喻阎渊及时扶住师菡的肩膀,将人紧紧护在怀中,这才避免师菡撞到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