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好奇怪。
他们正在被人保护。
伏黑惠想,严格来说,是只有虎杖悠仁一个正被保护着。
“啊咧?”虎杖悠仁自己也一头雾水,小老虎甚至还伸手戳戳这个看起来绵软有弹性的金光。
莫名其妙的保护膜在特级咒灵攻击过来时倏忽闪现,温温地将虎杖包裹其中,起先只薄薄的一层,然后如奇怪的生命体一般,越涨越厚。只是站在对面,伏黑惠就感觉被特级咒灵震慑当场的恐惧慢慢纾解开来。
他如果觉得熨帖,那心烦的就必然是敌人。
果然原先还张狂着挑逗他们的特级咒灵瞬间拉开距离,一把撕开已不能再给它传导力量的胚胎,只盖着条兜裆布谨慎地考虑攻击手段。
难度系数似乎增加了。
伏黑动了动气血舒畅开了的右手,垂着眼帘。
好在对应的,他们的希望也增加了。
半小时后,伏黑惠就不这么想了。少年被躁郁烦闷、冷不丁冒出来的两面宿傩一击锤出老远,来不及召唤出鵺,玉犬也在刚刚的对战中受伤,只能生吃下诅咒之王充满戾气突如其来的一记重拳。
(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么。)
根本就是碾压的局面。
自虎杖吞食宿傩手指以来,就从未见过如此暴躁不留情面的诅咒之王,先前是手指不多的缘故也好,五条悟在旁边也罢,两面宿傩每次出手不能说有所顾忌,倒也真没弄死过谁。
伏黑惠倒在一棵大树下,胸腔受到的震荡压迫心脏,一口血将将就要吐出。
他忍住了,右手悄悄背在身后掐诀,眼皮稍稍抬起,看狂暴的诅咒之王一拳将新生的特级咒灵震碎,血肉和着大雨飞溅在空中,还没等落下,便如同黑烟慢慢消逝,只留一线黏腻可怖的土腥。
两面宿傩狰狞的面孔自黑烟后逐渐清晰,“你们这些蝼蚁……”熟悉的被压制、被封印的恶心感迎面而至,前所未有的近在咫尺,千年前无数咒术师都不曾带来的压力牢牢依附在身体表面,如同大佛一般压制在他的心口,郁闷得两面宿傩忍不住发狂、撕碎世界!
他扭头狂吼,看见在场唯一一个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