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出暗室后的第二天,凌斓的眼睛还有点不能适应光线。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昼夜不分、也无法计算时间的暗室里呆了多久。江卓鸣告诉她,距离李昱大婚,已过去十五天。
十五天啊。她被关在那个匣子一样的密闭空间里整整十五天,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要不怎么说玹王是个狼人,利用绝对幽闭之法摧残人的意志简直是纳粹手段。
出来后的几天,她都有点精神恍惚。她只知道,那一夜闯入玹王府将她从暗室带走的几个蒙面黑衣人是李昱和他的护卫。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畅通无阻并且拥有暗室的钥匙,她已猜到了是言颂的布局。
的确是言颂暗中联络江卓鸣等人营救她的。
“七皇子......不是,翊王殿下为什么愿意涉险救我?”凌斓问。
江卓鸣一边往她的手腕上敷膏药,一边说:“李昱已知道你是忠烈之后,也明白了为什么你会在暗中帮他的缘由。他当然要来救你。”
“什么缘由?”凌斓不解。
“李昱与你的兄长凌宇曾是知交。很明显,只有李昱登位才可能为你们凌家翻案,所以你在暗中相助他。”江卓鸣说,“包括这次杀何洛扬。也是为了他,对不对?”
“诶?”
“李昱本就有心除掉何洛扬,你替他代劳了。何洛扬一死,玹王失去一条臂膀。”
凌斓陷入深思。虽然她知道一切都是系统的安排,不过,如果原主有这样一段身世,那么她作为占用她身子的人,似乎也有义务为她的家族尽一份力。
“现在话都说明白了,你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以后,你便是我们自己人。”江卓鸣敷完膏药,为她的双腕缠上绷带,“会很痛,你忍一忍。你的腕骨和踝骨尽碎,只怕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无法使用你的手和脚。”
“哦,瘫痪了的意思。谁伺候我?”凌斓苦笑一声。
“你就在这京都颐元馆里,好好养伤。我会把你治好。”江卓鸣拍了拍她的肩。
“若玹王再派人把我抓去怎么办?”凌斓不禁担忧。
“何洛扬死因,归为失足落水,已结案。那名影卫已被李昱除掉,没有人可以证明何洛扬之死与你有关。官府不来抓人,谁又能将你带走?且李昱也在颐元馆布置了高手护卫。放心,这里不是你住的那个郊野小院,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掳人。”江卓鸣安抚她。
凌斓还有个疑惑:“江馆主,你不是在宫里给皇帝陛下治病吗?他的身子医好了吗?”
江卓鸣沉沉叹了一声,摇头:“陛下身子并无起色。玹王以侍疾之名,将陛下隔离,除了太后安排的医者,谁都无法靠近陛下。除了最初的那几天,之后我都没有再见过陛下。”
“太后和玹王,他们要做什么?”凌斓感觉到形势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