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太医又来给柳临溪诊了脉。

    李堰原本还有些紧张,太医诊完之后却说已无大碍。

    至于昨日柳临溪脉象的异常,他们推测多半是由于外伤所致,服了两副药之后便恢复的差的不多了。李堰虽然依旧不大放心,但见柳临溪面色已然恢复不少,人也精神了,这才松了口气。

    今日狩猎的方式与昨日不同,依着规则是将做了标记的几只猎物混入猎场的其他猎物之中,进场的人最终射中标记猎物最多的人可获得今日的彩头。

    更重要的是,今日李堰也会进围场参与。

    “陛下今日进围场狩猎,肖统领不跟着吗?”柳临溪用过早膳之后,在营帐门口见到了肖英,不由疑惑道。

    肖英朝他行了个礼道:“今日围猎有湍河营的人守卫,陛下吩咐我待柳将军用完早膳后,带着将军去见程公子。”

    “哦,那一会儿我同程公子说话,你是不是也会在旁边守着?”柳临溪问道。

    “是。”肖英道:“不过将军放心,我无论听到什么,都会装作没听到。”

    柳临溪:……

    装作没听到,本质还是听到了嘛。

    李堰昨日确实没有责罚程远,但他事后还是被湍河营以私入围场的由头罚了二十军棍。肖英带着柳临溪去营帐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光/着上身趴在榻上闭目养神,背上被军棍打的一片青紫,好些地方还见了血。

    “我还以为你毅然投奔湍河营,这里会有人罩着你呢。”柳临溪道。

    程远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柳临溪,苦笑道:“陛下果然……对你还算纵容。”

    昨日李堰亲口朝程远说过,不可能再让他见到柳临溪。今日柳临溪却还是来了,而且身后跟着肖英,这显然是得到过李堰允许的。

    “我一直都挺好奇的,当初你决定来从军的时候,是如何说服太傅大人的?”柳临溪问道。

    “说服?呵呵。”程远苦笑道:“柳将军怕是没和家父打过交道,这世上没人能说服他,从小到大,程家都是他一个人做主。”

    柳临溪一怔,问道:“所以,你来湍河营,并没有得到太傅大人的允许?”

    “我只有回程家才需要他的允许。”程远道:“不过,我没打算再回去,所以他怎么想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