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崩啦!”
随着一声公鸭嗓的全力嘶喊,门外等待的大臣,殿中侍奉的宫女太监纷纷的俯跪在金砖铺成的地上,女声哭声哭作嘤嘤,门外的诸多老大臣捶足顿胸嚎啕大哭,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塌下来事情一样。
不过也确实可以说是天塌下来了。
这寝宫之中居中的床幔下,身盖明黄被褥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青年,只不过现在的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无血,就好似那殿角用于装饰摆件的洁净的宋代官窑的白色瓷瓶一般。
“陛下,陛!下!”门槛外一个身穿三品绯色孔雀补子官服,一对鬓角鬓白的老大臣双膝跪在地上,一手扶撑地一手伸向寝宫中,鼻涕与泪水俱下,好似使出了无尽的力气对着里面的那个青年在挽留。
而身后一位身穿绯色四品绣云雁补子的已经因为伤心过度,哭的太用力而只能低声抽抽了,不过看着这模样恐怕就是他的至亲之人去世也没有这般痛苦罢。
“陛下!陛下啊!陛下!您怎么就离臣而去了啊!”
“如此臣也不活啦!就让臣与您一同而去吧!”
哭着一个绯色三品老者就从地上颤颤巍巍的起身,作势就要往那门柱上撞去,但是旁边几个手疾眼快的官员立马的就拉住了这位同僚,而这位准备赴死同去的老大臣顺势重新往地上一跪,继续的嚎啕大哭。
至此门外的世界就好像一个表演场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各位官员尽显神通,无不表示自己对寝宫中那位青年的哀痛之情。
唯独有一人不同,见他跪俯在地上,身穿红色四爪蟒袍,四肢撑地头埋在抖动的肩膀下面,非哭非笑,遮住左半边脸好像在笑,遮住着右半边脸却又好像在哭。
看他嘴角带点柔嫩的微须,想必年纪也不过双十年华。
“皇兄!皇兄啊皇兄臣弟以后该如何啊”好像有泪滴从空中落下,砸在坚硬的地砖上碎裂成了无数瓣。
他的心很惶恐,他有些不知所错了,可是内心深处却还有着莫名的兴奋。
因为
突然间一个老大臣从地上一跃而起,箭步从冲到了这个青年的脚下,然后倒头就拜,一边拜一边嘴里还嚷嚷着。
“信王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
“老臣张维贤叩请信王殿下登基,执掌神器佑我大明江山!”
一边说着还一边努力的挥洒着泪水,就好像没有泪水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