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翰感觉到陆筵语气里的杀意,他怔了怔,脸上闪过欣慰。王家以书礼传家,大多从文,少有从武,他自小桀骜不驯,便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从军从武,自然也喜欢杀伐果断的人。
王家灭族之时,他曾经也怨恨不已,恨王家过于温雅,恨手中没有兵权,任由康正帝将娇娇逼死。
后来王家众人退隐,也没了入朝为官的想法,也就无所谓从武为军,便一直都是按照以往百年经验来教养子弟。
没想到,这个被康正帝放弃的皇子,倒是养成了杀伐果断的性子。
如今一看,陆筵也隐隐有了威严的帝王之威。
王秋鸿苍白的脸上被陆筵的话说得也露出些激动之色,有些热血沸腾。
王家出事的时候,他尚且年幼,抄家之时,他受了惊,大病了一场,身体就不太好,只能安静地待在书房里念书。他是男子,也渴望建功立业,驰骋沙场,怎奈身体不良于武,如今陆筵激起了他骨子里的血性。
“好!”王承翰大吼一声。
他上前一步,本想拍一拍陆筵,又畏惧于他如今的威势,陆筵抬眸,轻淡淡地看他一眼,道:“舅舅。”
王承翰闻言,手落在他肩膀上,“哎!”
随即王承翰看向一旁的沈沅嘉,温声道:“这就是准太子妃了吧?”
沈沅嘉上前,屈膝行了一礼,道:“小女沈沅嘉见过王大人。”
王承翰笑呵呵的说道:“我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叫我大人不妥,若你不嫌弃,喊我一声舅舅就行。”
沈沅嘉抬眸,柔顺地道:“舅舅。”
王承翰捋着胡须,笑了笑。
他身旁站着的是王家大夫人,宋氏。
宋氏觑了王承翰一眼,嗔怪道:“你可真好意思呢!让人家喊你舅舅,也没点表示?”
说着,宋氏就褪下自己腕上的玉镯,笑意吟吟地说道:“这是我出嫁时家母给的,这镯子虽不是什么珍贵东西,但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寓意极好。如今我手头紧,身边也没有多少好物件儿了,这个就当是舅母给你的见面礼吧!”
沈沅嘉连忙推辞,宋氏这样说,可她瞧着,那镯子水头极好,更何况,这镯子对宋氏而言,价值无法估量,她又怎么好意思收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