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沈沅嘉有这种想法,上辈子她被江云澈软禁在后院,衣食住行都不太好,一块帕子也都是洗了又洗,就算洗得发白都不舍得扔。如今见陆筵收好了帕子,她难免会想到“节俭”。
想到自己竟想着将那样名贵的蚕丝锦帕扔了,沈沅嘉不禁有些羞赧,当真是重生一回,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当年的窘境了。
沈沅嘉在心中暗暗恼了自己几句,也便不再纠结帕子的事情了。
陆筵垂眸看着掌心的锦帕,待看到上面一抹艳丽旖旎的胭脂,眸色不知觉就柔软了下来。看着自己的物品沾上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就仿佛他们之间有了更密切的联系。
锦帕并没有如沈沅嘉想的那样变脏了,她的一饮一食都规规矩矩,嘴唇上也沾不了什么污渍,拿锦帕擦嘴,口脂倒是都给蹭掉了。
赵诚安在屋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敲了门,在得到陆筵的首肯后,才躬身入内。
赵诚安进去之后,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内的情景,见二人气氛融洽,这才松了口气,好在没有打扰到他们。
“殿下,陆一已经赶来了临江阁,属下前来请示殿下的意思。”
陆筵道:“让他进来吧。”
陆一一直候在门外,闻言便折身入内,先是单膝跪下:“属下给殿下请安。”
请安之后,他刚要说话,又不知为何犹豫了。
陆筵洞悉了他的顾虑,道:“这里没有外人,有话直说。”
陆一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沅嘉,如今陆筵对她毫不设防,足以看出她在殿下心中的地位。
殿下的原则一次又一次为沈沅嘉打破,看来,她就是未来的女主人了……
陆一低下头,压下心底的震惊,躬身道:“禀告殿下,宫中一切如常。宫外据探子来报,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府也一切如常。不过我们在四皇子府里的人传来消息,今日大皇子去了四皇子府,两人在书房中密谈了接近一个时辰。由于四皇子将周围的人都屏退了,是以我们的人并没有听到具体的信息。”
陆一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根据多日来对大皇子府的监视,属下猜测,两位皇子密谈之事,与陵州铜矿有关。”
陆筵听完,并不表态,只是懒懒地勾了勾唇,带上了几分嘲讽。
沈沅嘉本来在陆一开口说话之前就打算离开,不过陆筵一句“没有外人”,让她打消了出去的疑虑。
她这辈子是打定主意跟随陆筵,自是能够保证对他的秘密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