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
距离天机长老的到来，已经快过去一个时辰。
欧阳御啸睡意全无，胸膛里的心脏像是一只在草原里撒欢儿的小鹿，肆意乱撞。
撞得他心神不宁。
他死死捂紧胸口，就怕这咚咚咚的心跳声，扰了床上人的清梦。
鼻尖隐隐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似是冬日白雪，又似雪后春泉。
明明是如此清冽的气息，却不知为何，烧的他耳根子发烫。
欧阳御啸从来就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只是，偏偏遇见这天机长老，所有的套路都成了空。
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微微侧身，见窗外一道清辉洒在那人清俊的脸上。
他此刻应该是熟睡了，呼吸均匀而平静。
欧阳御啸咬着下嘴唇，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张光滑的脸。
修长的手指挡住月光，折成一道黑影，斑驳的落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
影子微动，犹如月下树枝的影子，被微风轻吹，轻轻摇曳。
于这斑驳光影中，一双黑沉的眸子看着欧阳御啸。
“你做什么。”
欧阳御啸吓得赶忙把手换了个方向，然后无比自然地把旁边滑落的被子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