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烟燃了大半,抖落的星火比黑幕里的碎星还亮堂。
喉咙中涌出细碎的咳,似是因为并没有吸烟的习惯,魏野渡呛了一口,便把手中举着点燃的火星放下,只夹在指间。
他压着羽睫好半晌,才透过未散的白烟,抬眼去望声音的位置。
孟时蕴反手关上楼梯间的大门。
吱——嘎。
她倚着白墙,双手交叉在胸前,昏暗光线眷恋地抚摸她的眼角眉梢,本该是一幅美人画,可面上的讽意太过。
“要是你这幅模样被拍到,传了出去,微博爆搜的标题会是什么?让我想想……”
魏野渡直直望着她,眸光不动丝毫。
孟时蕴拉长着音儿,她微眯着狭长的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魏野渡再会旧情人,吸烟更显颓唐》?怎么,想让你家粉丝再爆我一次?”
火星细灰落在水泥地板上,搅弄起地下的阴潮。
孟时蕴忽然就想起从前他们在一起时,魏野渡因为有个试镜镜头是要吸烟,不用火机,偏要划火柴。
火柴头顺着磨砂纸刺啦一声划下去,她的心也跟着颤,那点火在仍然青涩的魏野渡唇间燃着,好看得几要伤人。
再后来,她被烟气呛得直咳嗽,魏野渡便把烟掐了,一寸寸、一遍遍地吻她。
回忆还真是个伤人的狗东西。
魏野渡对眼前人的嘲讽置若未闻,他踏前一步,在孟时蕴跟前站定,低沉发涩的声线夹杂着未知的怪异情绪:
“好久不见。”
孟时蕴呵了口浊气,笑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是想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