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懂呀。”听到高全的问话,唐文娟下意识的就回答:“我在重庆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面专门有日语课的。大学里的同学也有不少人爱听日语歌。日本的歌曲和戏剧,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经常听,我们很多女生都会唱几首的。”
二十世纪初的日本各方面都比中国先进。日本又比更发达的欧美国家在地理距离上离中国更近,再加上两国人形体外貌上的接近,国人也更加容易接近日本人。当时的日本,从各个方面都对中国发挥着影响力。如果不是日本的军国政府野心膨胀之下,发动了侵华战争,也许双方真的能结成友好邻邦也说不定。
革命的先行者孙文总理,就曾经在日本生活过,委员长也在日本上过学,何应钦、汤恩伯等**高层将领有不少都是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写下过“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样千古名句的鲁迅先生,也曾经在日本学习生活过。中国的大学里,学习日文,听日本歌,在这个时代是很流行的,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流行歌里时不时的蹦出一两个英语单词一样,这是时尚。
当然,在日本友人一变脸成为了侵略者,昔日的友好邻邦挥起屠刀的时候,当中国的国都沦陷,无数的百姓遭到屠杀的时候,这一切就全都不一样了。抵制日货,抗击侵略,成了现如今的主旋律,日语歌彻底退出了校园,取而代之的就是各种抗战歌曲。
唐文娟上大学的时候,卢沟桥事变还沒有发生,中国的全面抗战也还沒有开始,那时候的大学里,是抗日歌曲和日语流行歌并行的时候。作为天之骄女的大学生,在学校里学过几首日语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你还会唱?那真是太好了!”听说唐文娟不仅能听懂,还会唱日语歌,高全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來,你來帮我找找看,看这里有沒有那种多愁善感的,有思乡意思的,最好是在日本国内流传很广的那种。”
“你要那种歌干什么?不会是军座大人也想学唱日语歌吧?”唐文娟吃惊地看着高全,不过,动作倒是不慢,说着话,人已经过來开始在几十张碟片中间挑挑拣拣了。
“我有大用,你别问那么多。”说到这儿,高全接着又加了一句:“这是军事秘密,别和外人说啊。”
“听个歌也是军事秘密?当我是小孩儿呀?”嘴里轻声的抱怨着,唐文娟已经拿起碟片开始挨着个儿的试了。
洪莹莹只是在旁边看着,一直也沒插嘴。这种关于日语歌的事情,她还真插不上手。歌词她又听不懂,曲调也不喜欢,还不如在旁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呢。
放着放着,突然一个熟悉的曲调在耳边响起,“拉网小调!”高全根本就沒想到,他还真有熟悉的日语歌!《拉网小调》他不仅会唱,还非常熟悉。这也是他学日语的时候,学会的唯一一首日语歌。其中有句歌词“五魁首”,和我国人民喝酒的时候,划拳猜枚喊出的一句酒令很相似,以至于高全对这首歌印象非常深刻。
“咦?你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唐文娟听高全一口叫出这首日语歌的名字,也是满心惊讶,“这首歌就是叫做《拉网小调》。这个在日本是海边的渔民们唱的,在上流社会很不入流,在底层人民中却有不少人都会唱。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歌儿,也沒什么思乡的意思。”
沒有思乡的意思吗?高全盯着这些碟片略微一想,眼睛大亮,自己钻了牛角尖了!什么思乡不思乡的,只要是日本歌,那就全都是鬼子们家乡的声音!
“好样的,文娟!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安排你下部队,让战士们给你讲一天的战斗故事!保证让你有第一手的材料!”高全一跃而起,脸上凝重的神色一扫而光,“莹莹,这些留声机、唱片,你给我好好的收起來,晚些时候我就要用!”旁边这个一心想要帮忙的特勤处长留着不用,那不是浪费人才吗?
“金虎,通知侦察营长,哦,是团长,通知石团长立刻到军部报道!”柳七干侦察营长的时间长了,高全也习惯把侦查部队的长官喊成营长了,竟管升格成团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他有时候还是不自觉地会叫错。
第三师团兵撤十里之后,并沒有就此太平下來。第二集团军的三个军接踵而至,跟上來继续向第三师团发动攻击。
好在此时的炮兵联队已经发挥了它的正常功能,在师团兵败撤退之后,佐藤大佐似乎意识到目前形势的严峻,终于不再找借口消极避战了,第三野炮兵联队也终于开始重新发挥出重炮的威力了。
临时加强给第三师团的石本支队。虽然战车联队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派出大批的战车冲锋陷阵了,可石本将军仍旧是让他的那些战车、坦克发挥了移动炮塔的作用。动是不怎么动了,停在原地开炮支援,石本将军还是能做的。
有了这两支部队的支援,就等于是山胁将军手头突然多了百十门火炮,尤其是他的野炮兵联队,多了这四十八门三八式野战炮的支援,他的四个野战联队再次在正面战场上挡住了三十军和六十八军当头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