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替他的支配者说情呢。伊塔洛斯想,他不怎么喜欢别人来指手画脚呢。
“当然,他会活着。”伊塔洛斯回答,“我会好好地,保护他。”
只要心脏跳动,那就是活着。他当然没准备对支配者下手,诚然,看着他自己灭亡的确让人产生快意,但他先要意志崩溃,绝望地步入黑暗,那样才教人兴奋战栗。
他们回来时,郁封正捧着一截水流,望着外面。
伊塔洛斯将两人仰面放下,接着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沙粒,像拨弄积雪。
两人没什么大碍。
唐舒月是饿晕了,奥辛是太过疲惫。郁封收回目光,手中的细流缓缓消失,再次出现时,分成了更为细小的两条,它们贴近两人的嘴唇,缓缓往里渗透。
倒是把方法用得炉火纯青。
郁封心不在焉地望着另一边,沉默着。
伊塔洛斯看着昏睡的两人,一个是坚强者,一个是信徒。这样来看,似乎两人还属于人的范畴,不是浮影呢。
没过多久,唐舒月悠悠转醒,她饿了太久,狼吞虎咽后便再次陷入深眠。
直到第二天,奥辛才醒了过来。
郁封给了他一些食物,问他是怎么穿过沙暴的。
他好像失去了活力,听到询问时,脸上出现几分悲痛:“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受了伤,走了很久。我只知道,我原本的世界,所信仰的神不回应我,我睡了过去。在梦中,我看见我走出极夜城的荣誉神殿,望着那座星塔,久久驻足。”
他不知道要怎样的神才能拥有那么璀璨耀眼的星光,好像万千星辰都被他驯养。在他的世界,他们的殿堂永远只是绿色的藤蔓与深绿色或者熟褐色的岩石。闪烁的是萤火虫,或者夜明珠。所有人都很质朴。
他就那样看。
然后他就听见有人说‘这很俗’。
奥辛不认同他,但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回应无礼。
“他说,‘不信仰者不受庇护,挑衅者应视为敌人’。我想,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适用的。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神可信仰,但那是世界原本的居民该烦恼的事。而让我们进入世界的……”奥辛无比艰涩的说出了那个四个字,“至高星辰,祂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