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的观察,场上所有的人都对他有了惧怕之情,就是交手的唐堂也不例外,只不过程度最浅,隐藏最深,也算是他的立威起了效果。
但他观察到靳秋只是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和示弱。这不是傻子,就是极度自信的表现。而看这人怎么也不会是傻子。
所以说,如果最初碰到他在拍卖会,下重利购下两枚极品灵玉,李云修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都不懂的楞头青,这才找了个借口,果断离开。虽然那时就比较谈得来,但也只是一般的好感,提醒了一句,就算仁至义尽了。
交浅言深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说多了,对方也不见得会照他的说的做,而且他也不想若火上身,自找麻烦,一走了之,避开麻烦还是最好的办法。
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人倒是十分知机,居然跟他想一块了,没有任何耽误,一拿到东西,根本没有停留,直接就挑了个最偏僻的道路离开,这就不能不说他的机灵,到了这时,李云修倒是不必忌讳,这人很有手腕嘛,可以一交。
这也算是靳秋睿智的表现,取得了李云修的认可,一直到方才,从头到尾,都是宠辱不惊,淡定自若。不是极会表演,连李云修也骗过,就是别人自有倚仗,根本不怵任何挑战。
而李云修自然也是自傲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有那么容易被人骗到。一直到方方对话完毕,才算真正接纳靳秋,把靳秋当作对等的人物看待。
沉默一段时间之后,李云修刚要说话,神色一动,笑道:“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好戏连台,一场连着一场,事情都凑一起去。”
靳秋也回应道:“道友说的有理,确实又是一场好戏,不过到底是不是道友的好戏,还要看唱戏的人了。”
原来两人又飞了不久,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似乎已经出了水云坊市有点远了,但前面已经有四位修士肃立在半空,很不善的样子,连空气都窒息起来,明显就是要拦住靳秋两人的去路,即便离得这么远,浓烈的敌意也是扑面而来。
不过两人毕竟都是凝元修士中的英才,而李云修又挟方才斗法大胜之气,纵使真元有些耗损,但气势很盛,根本没有把这四人放在眼里,所以才有和靳秋说笑调侃的雅趣。
而靳秋想的更深一层,明白挑战这种事,可一不可再,能出唐堂这么一个人才就不错了,还指望每个被李云修击败过的修士都来找出场子,就是唐堂也是因为机缘,实力大增,而且又是到了他的地盘,这才有了方才的挑战,其他人再来找李云挑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对于靳秋身怀重宝,前来打劫的可能倒是大多了。
靳秋也不是无的放矢,所以才有了回应李云修的笑言。
果然,当两人停在了那四人的面前,才看清对方四人的状况,只见三人如众星捧月般的将一个阴鸷中年围在中间。
看到靳秋两人停了下来,阴鸷中年没有说话,只是目无余子的抬头看天,根本没有给两人哪怕一个眼神。
而离阴鸷中年最近的一个修士,上前一步,喊话道:“叫寒秋的小子留下,无关之人离开。”
李云修对着靳秋笑了笑,有些自嘲道:“看来还是寒秋道友目光深远,我也不是那么受欢迎的,倒是显得有些自作多情了。”
靳秋连忙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我只不是认为连那地头蛇唐家的唐堂都败于你手,就算真的还有人要挑战你,恐怕也打起了退堂鼓,不敢前来罢了。这样一想,也就只有眼红我手上这两枚东西的人了。”
却是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笑谈,根本就没有把这出头喊话的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