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外冲进来了一群捕快,留下两人堵住大门,剩下的冲入后堂,一阵乱响过后,锁拿了一个穿着厨师衣物的胖子,拖拽着往外走。
那胖厨师没有慌乱,脸色很平静,仿佛被抓得人不是他一般,只是在走过大堂时,当着一众食客突然大喊:“狗日的许二庆,王八蛋的安知府,都是一锅下水,不是好东西,害了我闺女四凤,我让你们不得好死,可惜只砍死了狗日的许二庆,还没剁了那王八蛋的安知府,今生是没希望了,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明王神尊万岁!”说完直接冲着架在脖子上的刀一抹,立刻就是血溅五步,喷涌如浆,把个大堂弄的血腥无比。
那捕快也是愣住了,没想到这人如此勇烈,知道难逃一死,也不去受那酷刑侮辱,直接自我了断。
那周围的食客大多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还有些大胆的,则交头接耳,却是在小声议论方才听到的真相,或同情,或愤慨,或怜悯,不一而足,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流言传出。
那捕头见人犯已死,四周又多聒噪,马上命手下把犯人尸体带走交差,又对着这些食客喊道:“今日衙门办案,犯人自知难逃法网,不仅歪曲事实,还敢诋毁府尊大人,实在罪不可恕,尔等都是府城良民,不要以讹传讹,妖言惑众,若是让我知道那个刁民敢乱说,我认识你,我的锁链可不认识你,望尔等好自为之。走。”说罢,便带领一众捕快离开了客栈。
那捕头一番话说完,食客们都噤若寒蝉,直到一众捕快走出老远,这才纷纷结帐离开,或走入后堂客房休息,就是一些大胆的客商武者也不再议论,这个场景之下,就是靳秋自己也吃不下了。
靳秋回到客房,回想着那胖厨师最后喊的一句‘明王神尊万岁’,有些颇费思量,难道还有邪教参与不成,不过想着自己也就停留在此一宿,也不欲多生事端,虽然有些同情那胖厨师的遭遇,不过他也算报了仇,虽然身死,也死得其所,也就算了。
熄灭油灯,打坐修炼,渐渐寂静,天色渐暗,夜色渐墨,客栈也没了声响,万物静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秋所处的二楼客房,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却是轻功身法高明的人物踩在瓦片上的声响,普通人是绝难听到,却瞒不过靳秋的耳目。
还没等靳秋猜想这些人所为何来,就听到有人打开窗户,直接跳下二楼的落地声,还有一群人短暂急促的呼喝声,靳秋略觉蹊跷,打开窗户,开启隐身符,直接尾随而去。却见一群手拿刀剑,气势汹汹的江湖汉子追击了一个青年书生模样的人。
这些人功夫俱是不凡,高达二丈的城墙,也在那青年书生带着飞索的帮助下,一越而过,似乎早有准备,而那些追击者也纷纷发射飞索,俱是视城墙如无物。而靳秋则直接凌空飞越,对于他来说,三丈之下都可以凌空飞过,再高就得依靠符器了,不过仅靠自身凌空追击,不借外物,这速度也就和在地上使用轻功差不多,并没有使用飞行符器的那般快速。
这群人约有五六个,看其轻功,都是小周天以上,不知道是什么势力,比靳秋以往见过的世家组织都要厉害。大概追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拦住那青年,团团围住之后,那为首精悍男子喊话道:“你可是那传播邪教,教唆百姓杀人作恶的元凶?”
那青年好像对包围自己的一众大汉视而不见,仿佛不是被一群高手包围,而是在郊外踏青,好整以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把衣服抚了抚,似乎是要把上面粘染的灰尘抹掉,无视众人的怒意,嘴角还带着一丝愚弄的微笑,这才开口道:“你们这些安家养的狗腿子,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既然敢管我明王教的事,那也得派些有分量的吧,就你们这些土鸡瓦狗,几下就打发了,有什么用处。”
极度蔑视,根本没把这群江湖一流高手放在眼里,随手满天剑气发出,这些追击而来的汉子,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剑气斩开无数伤口,仿佛千刀万刮,好在都攻击到了要害,直接死亡,否则疼也能把人疼死,一股血腥之气弥漫,这些人就像是破抹布一样被随意丢弃。
看来这书生青年刚才根本就是在演戏,只是为了把人都引出城外,好一起解决,还不引起麻烦。
即使是通脉大成也不能发出如此多的剑气,仿佛验证了靳秋的猜测,那人举手灭掉敌人,带着戏谑的语气,对着靳秋藏身之处说道:“怎么,看着手下被杀,还躲着不出来,我真替他们不值,为主子卖命,结果却是这个下场。”
靳秋见对方发现自己,明白这人必是先天之上,不在迟疑,撤了隐身,也不看那满地的死尸,走近那青年,这才发现这青年俊秀不凡,带着书卷气,竟然和靳秋的三哥靳风舟有些类似的气质,完全看不出是残杀这群大汉的凶手。
“兄台误会了,我只是恰逢其会,和这些人没有瓜葛,只是想不到在同一客栈,竟然能碰到同道中人,不知兄台所修何道,道行如何。”靳秋云淡风轻的说道,同样就像是没有看到这里的血腥。
“原来你也在那客栈里,这么说在你不是安家的人啰,那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这青年似乎是相信了靳秋的话,不过并没有透露别人信息,显然对靳秋还有些戒备。
“小弟只是觉得兄台如果真是为祸人间的话,师门规矩,不得不除了你,还请兄台说清楚的好,免得误会。”靳秋不为所动,就像听不出对方威胁的话,反过来像是要为民除害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