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召觉得凉飕飕的,浑身像是被重型卡车压过,特别是脑袋,如同千万只针扎在里面,生疼生疼。
顾召艰难的睁开眼睛想要起床,今天还有一笔大的订单要签,可千万不能迟到。
“这,这是哪里。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顾召觉得自己还在梦中,便在睡了一会儿,再次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破旧的泥房,一股生霉了的潮气刺激他的嗅觉。
“你醒了,我去给你拿药。”一个约莫13、4岁的少年走入房中,见顾召醒了脸上丝毫没有半分喜悦,他的眼睛很大,在那张瘦的只剩五官的脸上有些恐怖。他的眼神空洞洞的,像是没有一个灵魂的走尸。
“这是哪里?你是谁?”
凌小河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惊讶的问道:“你,你不记得了。”顾大召醉酒被马车压过抬回来时,他一点都不难过,反而有些开心,老天有眼,总算让这人渣有了报应。
之后的几天,村里的赤脚大夫来看过他几次,说过几天可以准备后事了,凌小河开心了一小会儿,之后换上了浓浓的忧愁,顾大召要是死了,他一个寡双肯定会被顾老么卖到窑子里换钱,窑子里的生活比这里更加不如。
“我是凌小河,是你的夫郎,我去叫老么阿爷过来。”
凌小河?顾召眉头一皱,这不是昨天他从妹妹手里收来那本里的名字吗?那本是本言情文,但里面有一种男人可以生子,叫哥儿。凌小河的丈夫顾大召因为调戏女主,最后被男主叫人给乱棍打死,而他的夫郎也因为他的死亡被卖给了一个寡老头最后被折磨而死。
顾召看到这男男生子的内容时,作为21世纪的五好青年,立刻没收了妹妹的,长篇大论的教训了他妹妹一通,一天天的就知道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想到老天捉弄人,眨眼他就穿到了这渣男的身上。顾召觉得自己绑着绷带的头更痛了。
“你说大召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顾老么在上房里正缝着顾老头的衣服,“醒了就醒了,还不快点去干活,你这个懒双,娶你回来就知道偷懒。”顾老么放下手中的衣服,骂骂咧咧将凌小河赶出了房间,丝毫不提在找个大夫来给顾大召看看的事。、
顾大召的病情已经让顾老么花了半两银子,这让视钱如命的顾老么,看见大房的人就不给好脸色,前几天赤脚大夫说顾大召活不了了,当时他就盘算着将凌小河卖了,换回他这几天的药钱,没想到听到凌小河说这天杀的顾大召又活了过来,顾老么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对凌小河更加没有好脸色。
“老么,他不过来,我在去把药再去煎一煎。”凌小河站在床脚小声的说着,顾大召一不顺心就打他,这次他醒过来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要打他出气。
没有预想中的打骂,顾大召对他点了点头,凌小河赶紧走出了房间。
见凌小河像兔子一样迫不及待的离开房间,顾召对原身的行为又痛骂了一番,他身平最看不起打老婆的男人,顾大召这样的男人在原著中被打死还算好了,在他看来就应该对他用上满清十大酷刑。
顾召躺在床上思考着他应该怎么穿回去这件事,想着想着因为原主这身体太虚弱又睡了过去。
等到顾召再次醒来时凌小河拿着晚饭走了进来。说是晚饭,这是比猪吃的还不如,一碗只有几根菜的清水汤和一个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的黑馍馍。原主这身体几天没吃东西了,顾召忍着不适,将这磕牙塞喉咙的黑馍馍吃了下去。
顾召又在床上躺了几天,这身子终于可以下地了。顾召去厨房看了看,这厨房有一袋精细的大米和几个鸡蛋,这些都是给三房读书的顾临吃的,顾老么会把这些放在厨房,也是料定了他们不会偷吃。不过顾召可管不了这么多,这顾老么就知道压迫顾大召愚孝的爹娘,他给自己炒了两个鸡蛋和煮了一锅米饭。
顾召将自己煮的饭炒的鸡蛋,一颗不盛的端进了自己的房间,见凌小河正在收拾房间,便叫了他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