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他们来不及细想，身体就做出了反应。黑袍人至始至终没有留给他们缓冲的时间，如果他想，现在也能更加轻而易举的拿走尤金的命。
但是，没有。
没有什么比自己以为的，尽力了却什么都没做到更无力。没有什么比独活更让人意志消磨。
黑幕笼罩，痛哭声变得断断续续，然后消失。
剧情结束。
他还站在原地，唯一不同的是，手中正提着楚鸿给他的长剑。剑刃锋利如同尤金眼中的泪光。
尤金抬手，袖子擦过眼睛，粗糙的布料在他脸上留下一片红痕。
幽灵玩家带走新手冒险者，早就是公开情报。这么一来，下城区出现了幽灵玩家，尤金提醒他情有可原。
回廊中的人瑟缩着，惊恐地用毯子罩住了身体，只露出一条缝隙。尤金与他的同伴摸出了匕首，满目愤恨。
但他们说，他们讨厌外来者。
虚忽然又回到了那种矛盾的状态。系统和冒险者出现的很突然，他却接受得理所应当，甚至，不怎么在意。他难以认同没有任何看法的自己。
虚转过身，他的后方，多了一位冒险者。穿着跟剧情中的幽灵玩家没什么不同的冒险者。
悄无声息，果真如同幽灵。
简直，简直狂妄。即使是下城区，也属于格罗斯特，敢在白天出现，这是瞧准了下城区没有冒险者，没有守卫巡查。而他们被追捕，却少有暴露身份与姓名。通缉根本起不了作用，只有依靠古斯塔尔人某些身份的感知力。
可这方法就像下城区如今没有任何守卫一样，虚同摆设，把主动权完全放给了对方。
虚冷冷的看着他。
“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黑袍人露出的眼睛带着笑意，声音温和无比，似乎是见到老朋友，熟络而自然的问候。
跟虚的反应截然不同，黑袍人更愉悦了，遮住他大半脸的立领下，那声音无比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顾墟。”
熟悉而陌生的两个字，是他被格曼苏召唤回来时，属于这具身体本身的。他没有惊讶，只要路过的人有闲心，随便哪一个点开他的信息都能发现他就是之前的顾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