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刑房典吏?”姚璟一听这话,不由又停下了脚步,面露惊喜地问道:“你是何保的儿子?”
何瑾微微一笑,知道这是自己让陈铭献上的安抚人心计策起作用了,当即装出一副可怜悲痛的样子,道:“回大老爷的话,小人正是。”
果然,今日就想着搞面子工程的姚璟一听这话,立时面色一动,道:“嗯本官来衙门半月,也曾查看过何保的档案。”
“刑房一应裁断,十有六七出自你父之手,断案清晰不说,且难得勤务忧民。可叹苍天无眼,竟致使这等干吏横死,真乃本州之不幸”
说到这里,姚璟才有些反应过来,再度看了一眼那字的内容,又欣慰问道:“你写了这毁申明亭的处置律条,莫非是来衙门应差?”
何瑾忍不住看了眼已面若考妣的刘不同后,才不由点头道:“大老爷一叶落而知秋,真乃明察秋毫。小人此番前来,正是想谋书办一职,子承父业,为磁州尽一份心力!”
这话道明了来意,还拍了马屁,真是如一阵暖风吹入了姚璟心里。
姚璟闻言,不由笑呵呵赞道:“真乃孝义之子!”
“本州有你这样的好儿郎,也是一桩美事儿!嗯你小小年纪能说会道,书法已登门入室,还精通律条,家学渊源,想必已谋下了这书办一职吧?”
刘不同能说‘不’吗?
人家姚璟毕竟是老虎班的进士,还是皇爷钦点的知州。他虽实权在握,可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跟一把手唱反调儿。
然后,看着刘不同跟吃了苍蝇一般点头,何瑾心中简直乐歪了。
可想不到就在此时,姚璟忽然又蹙起了眉,说道:“这书办乃刀笔小吏,俗不可耐,既然你如此上进,本官就收你当个亲随。以后跟在本官身后,也好多指点一番,务使明珠蒙尘”
这话一落,整个房间里的人,面色顿时古怪极了。
刘不同是傻了:他万没想到,姚璟竟如此看重何瑾。
陈铭是哭笑不得:何瑾,你真是八字跟亲随这职位太合了啊,逃都逃不掉!
而何瑾则是又怒、又惊、又哭笑不得:老天爷,你眼瞎了不成?难道浓眉大眼的我,真的很有当狗腿的气质吗?
怎么说呢,这一切还是他何瑾用力过猛了。
假如没有他献计,姚璟慧眼识才,也就让他当个书办磨炼一番。可偏偏姚璟一心想着笼络人心,自然想多多提拔何瑾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