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认为这样的一座山,是妖吗?”
山脚下发出这个疑问的是一个看上去仅仅十余岁的小少年。
小少年清瘦,看上去像是因为长年饥饿导致的营养不良,他的脸有些发黄,两颗眼睛也有些异常的发黄,蓬糟糟的头发虽勉强梳得整齐,还是掩盖不住憔悴的病态样子。
他正盯着眼前一座山。
山不大,山也不高,山上的树也不多,草啊花啊什么的,也极少见,大部分光秃秃的,只有一层深青色的藓皮贴在表面。
唯余两头支出两座尖月状大石,远看形似牛头,勉强有些特点。
事实上这样一座其貌不扬的普通小山,更多情况下被形称之为小土包,凑合上鸟都不拉屎的讽趣,实在和那些那够出妖的名山大川有些违合感。
小少年转身看着面前穿单青色长袍因为长年穿着而色渍严重掉色像极了抹了十几年桌布的粗衣少年。
粗衣少年年龄看上去比小少年要大上几岁,高出半个头,脸上几颗标立新异冒着白头的红豆豆也格外跳跃。
“这不是重点。”粗衣少年似乎觉得站久了,往地上一蹲,结果有些不小心,屁股后面的道衣竟被崩了一口子。
“操。”粗衣少年忙站起来扯着屁股后面衣裳看。
“那什么才是重点。”小少年问。
粗衣少年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得像是揉成一团而卷曲发黄的老书,老旧得勉强还能看出些蓝色的书面上,只能寻着笔画猜出个‘妖’字,至于其余的字,似乎都被磨没了。
“《寻妖记》。”粗衣少年说。
“仅仅只是因为你在村头上厕所时见到的这本被人当成厕纸的废书上所记录的似乎完全不存在的玄学,所以你就连屁股都舍得擦把这本被人家当成厕纸的书拿了,导致被骂了一个月的糟心贼。”小少年说。
粗衣少年说:“谁知道王瘸子那么小心眼,一次上厕所没纸擦,能记一个月。”
“然而,这整件事突出来的唯一重点,有味。”小少年说。
“事实上你该认为一个有理想的少年将要起飞。”粗衣少年说。
“你有翅膀吗?飞起来不怕被人一箭射了吗?”小少年两颗瘦黄的眼珠子里跳动着来自灵魂深处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