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无改,乡情未泯,乡愁不断,乡鱼非渔,乡人毋扰。”白江钓客,戴着蓑笠,持着竹竿,摆着竹篓,静看一江东流水,笑拒天下世间人。
礼如,小二哥初见礼如之时,被他身上沉毅的心性吸引,寒江孤影,江湖唯见一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南境北境间,有裂河天堑,南境气候宜人多雨,北境天寒物燥多旱,这使得天下间有不少隐士,隐于南境的大川大河中,修心养性,韬光养晦。
其间也不乏有动心忍性之士,避世隐居,如卧龙凤雏,静观天下变化,忍而不发,若问谁是这样的人,在小二哥心目中,非礼如不可。
坐江钓鱼台的一遇。
“老先生,闲情雅致,好天气,好心情,好技巧。”小二哥一连说了三个好。
“先生便可,老先生不敢当啊,这白江平日里游人罕至,偶客,难得一见,可见你也是位闲情逸致之人,请坐!”礼如拿着竹竿,回头时,露出了竹笠之下年轻的脸庞,见他抬手邀请小二哥坐下。
小二哥观其左右,在其身旁挑了块平坦的石头,走过去时,正欲坐下,看到竹篓里的鱼已盛了半筐,心中一叹好技艺,常言道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竹篓编织紧密,蓄了一半的水在其中,鱼都还很鲜活,便问道“先生当如何称呼?”
“白江钓客便可,兄台当如何称呼。”礼如,持着鱼竿,看着竿头,似有些不愿透露,答问道。
“小二哥。”小二哥碧眼一转,毫不犹豫报上了自家的名讳。
“哦?小二哥,兄台之名,煞是好听,二哥之称我有些想起,那位军营中的二哥,葡萄美酒夜光杯之景。”礼如巧言一出,夸赞到。
小二哥没有立即回话,白江钓客也继续垂钓,小二哥静看了一刻钟有余,见到水面鱼群游过,并无上钩之鱼,他再次打量了一番白江钓客的衣着与装备,自上而下,从钓客的衣冠到手上的器具,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饵盒已空,便说道:“钓客,饵盒中已没有饵食了,鱼竿上的饵,仍在否?”
礼如说:“不在,吃饵的鱼都在筐里,不吃饵的鱼还在水里。”
“既已无饵,何必而渔呢?”小二哥问。
“用饵请来的鱼,都在筐里,每次都有已经习以为常了,它们在身旁陪我在等,一条无饵也能上来的鱼。”
“竟然还有这样的鱼。”小二哥闻言,饶有兴趣,便想听下去。
“无饵之鱼,身在江海,却能与我同心相应,半年来我每天都在这江边,钓鱼为乐,寻个不期而遇。”礼如开口道,气息平稳声音洪亮,他没有放下钓竿,转过身看着小二哥,再一次介绍到:“我叫礼如,安东都护府人士,祖籍是燕东人。”
燕东,七国时期最北方的国家,燕地地广人稀,却能令高句骊国心悦诚服,寒冷严酷的环境,让燕东人自出生一刻起,便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艰苦的绝境也是磨练心智的佳境,燕东,一个诞生天下无双的刺客的城市,诞生了“荆”,这个城市,乃至于整个南境最为著名的刺客组织。
“小二哥,航舟人士,我是一名混血儿。”小二哥说完,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的另一个名字,莱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