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漾看许姨如避蛇蝎的模样,不知为何,倒是替站在一旁,刚做完好事的乔岳微微心酸,笑道:“那都是传言,您没见他方才替我们出手,打走了那几个混账?他也是附近的学生,有他在,没人敢欺负你!”

    乔岳挑眉。

    贺之漾素来张狂,此时却像只扑棱着翅膀的白鸽,带着同伴飞到他身后寻求庇护。

    甚至还在旁人面前出言袒护他?

    乔岳走上去,难得附和道:“是,你不必再怕,这片地方他们不敢再来。”

    许姨壮起胆子抬头,眼前的少年看似凶悍,其实和自己儿子也差不多年纪,她连声道:“多谢官人。”

    乔岳手扶刀柄,沉默望着贺之漾连声安慰许姨。

    嚣张的惹事精,倒也能耐下心认真安慰旁人。

    许姨那边儿手脚麻利的做好了两屉蟹黄包,给了贺之漾后,硬要塞给乔岳一屉:“官人,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几个包子刚出笼,你拿去吃个热乎的。”

    乔岳冷眼扫过那一笼包子,不可置信的挑起眉梢。

    任职锦衣后,他甚少私相授受,免得行事有所挂碍。

    这笼蟹黄包,算是贿赂吗?

    “许姨,我替他拿着。”还没待乔岳应声,贺之漾已接过那屉包子,笑

    盈盈道:“他这人啊,没领受过好意,一时间怔住了,我等他清醒后一定让他全部吃掉。”

    许姨慈爱笑道:“以后就熟了,小少爷爱吃蟹黄和糖包,你和他一起来,许姨给你们做。”

    贺之漾笑着道谢,乔岳则已经神色难辨的别开视线,迈开长腿径直离开了摊位。

    贺之漾提着包子朝他跑去:“乔岳,不是我说你,你逃离现场的速度实在不像是刚做完好事的人,是不是当惯了锦衣卫,从没机会感受人间大爱?”

    他本是戏言,乔岳却紧紧握着刀柄,垂眸一语不发。

    “乔岳,你今儿的身手还真是我赶不上的。”贺之漾不顾唇角青紫,咬了口热腾腾的蟹黄包:“兵马司的人被你两下揍残,以后肯定知道夹起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