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乍然响起:“漾哥,你今儿不是要去见姑娘么?怎么和乔千户聊上了?”

    李冀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从胡同另一侧跑来,不待贺之漾答话,上前扯他衣袖道:“走吧走吧,和乔千户日日都能聊,让人家姑娘等久了,漾哥您这段时日的情信可就白写了!”

    说罢对乔岳笑道:“乔千户,今儿我们漾哥真抽不开身,您多担待!”

    李冀一路跟踪,看到贺之漾和乔岳在胡同狭路相逢谈天半晌,以为是碍于面子,贺之漾只得应付呢。

    他焦急盯着,连骂乔千户没个眼力见儿,思来想去还是怕误了漾哥的大事儿,干脆蹦出来助漾哥脱身。

    也不指望漾哥如何报答,只盼着漾哥念在他热心助人的份儿上,以后打人时下手轻点罢了。

    李冀本以为贺之漾定会顺水推舟,谁知话音一落,贺之漾脸色刷的涨红,连声音都变了:“少胡沁,哪儿来的情信姑娘?去去去,赶紧滚回国子监接着睡你的觉!”

    情信,姑娘,会面……

    贺之漾被李冀一番话激得眼前阵阵发黑,根本不敢回头看乔岳此时表情,只想缩着肩膀瞬移逃走。

    乔岳双眸微眯,盯着那抹伺机潜逃的心虚背影,缓缓出声道:“慢着!”

    贺之漾肩头登时一抖。

    乔岳大步流星,走至二人面前,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含笑向李冀打听道:“漾哥的风流事么?也说来让我听听。”

    贺之漾疯狂向李冀使眼色,含糊否认道:“没有的事儿,千户您办案要紧,千万别听他乱说!”

    李冀毫不知情,还以为是贺之漾情窦初开不好开口呢,打趣笑道:“漾哥倒是先害羞上了,啧,是谁在情信上落款嗲嗲的?”

    话音一落,周遭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僵持凝固。

    胡同口埋伏的锦衣卫皆是乔岳的贴身侍从,一时间惊恐震惊到集体失声。

    他们晓得那小/倌送来的情信,都出自嗲嗲之手。

    原来……原来千户每日必拆的情信,是国子监的贺之漾所写?

    啊啊啊漾哥不是总看他们家千户不顺眼么,私下示好,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