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骂骂咧咧,下笔还要认认真真夸自己的模样。

    乔岳忍不住唇角上扬。

    他有过很多将计就计,通常是须臾之间夺人性命,仗着锦衣卫的身份,管杀不管埋。

    还从未有过这般文火慢熬,看着敌人被戏耍却茫然无知的快意。

    小狐狸不会骂人,每次都是毫无杀伤力的几句,有时候羊脂玉般白皙的小脸都憋得通红了,也只会不屑的哼笑一声。

    明明被人钳制得死死的,却还嚣张的以为自己把控了大局。

    太稚嫩有趣了。

    乔岳按按胸前的情信,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深处溢出丝笑意。

    也许……抓捕的行动可以稍稍延后,欺负贺家那小少爷多写几日情信,亦很是有趣。

    乔岳盘算着心事,回家推开门,冷不防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回来了?”

    乔指挥使刚出了一趟差事回家,披着张扬的飞鱼服,腰间挂了枚嵌刻腾云双龙的牙牌,冷冷站在儿子面前,整个人染着股戾气。

    指挥使如不认识般审视迈入家门的儿子几眼,沉声道:“何喜之有?”

    “父亲。”乔岳没曾想父亲在家,语气透着生疏恭敬:“……案子破了,一时欣喜。”

    “破个些许案子,也值得你喜形于色?”指挥使冷冷训斥道:“日后如何威加四方,替天子震慑群臣?”

    乔岳袖手站立,垂头低声道:“是,孩儿知错。”

    指挥使一摆手:“下去吧,以后莫再有失分寸!”

    乔岳沉静的点点头,恭敬退下。

    指挥使沉思片刻,唤来了管家:“我不在京的日子,他在家做些什么?”

    乔府的管家并不像大多数那般和蔼年迈,而是个正当壮年,膀粗腰圆的军士:“少爷很是勤勉,除了去武校念书操练,还接了锦衣卫正经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