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颖军余光看程昭那手越挪越近髋骨,手指不时暧昧滑向他处,手法更像在tia0q1ng。他晓得这人关心虽是真的,想与他相会亦是不假,却又要找这些藉口,心里好笑,点头答应。
「程大哥,你店里不忙?怎麽一早就有空过来?」
程昭回说:「我来看小萝在这儿忙得怎样,若是应付不来就再找个人手帮她,顺道补足她这里的货品,免得要让买或卖的人多跑一趟。也来跟杨二爷打声招呼,谢过他关照和帮忙。」
程昭捧起柳颖军的脸,小力捏了捏脸颊说:「还有来见你啊。你以为就你对我一片痴心?」
柳颖军注视程昭的笑颜,想起今早还在春瑠斋温存的事,握住程昭的手愉快笑着:「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我真的好开心。」
程昭怕对方休息不够,将人抱着亲了几口,哄了会儿要人躺下小憩,打消了把杨一郎那满腹坏水告诉柳颖军的念头,只保守的对柳颖军说:「我有朋友这些天见过你大哥,他心眼多,做事又狠毒不留情面,为了你跟你阿爷,还是对他稍微提防为上。」
这事点到即止,程昭劝柳颖军休息,再到前面打过招呼才走。柳颖军午後就在茶坊走动,这阵子没糊窗的工作,他跟原先雇来的另一个青年担任跑堂的工作,日落时才休店。柳颖军备好饭菜请阿爷来用饭,两人边吃边聊,他听阿爷提棋会的事,自己也讲了些琐碎的邻里趣闻,然後拿药给阿爷按摩腿脚,伺候老人家到回房就寝才去洗碗收拾。
柳颖军想起大哥的事就不免叹气,有时不免会想是不是自己害大哥走上岐路,打从他一来就与杨一郎处不好,杨一郎找其他孩子戏弄他,他也不曾对阿爷提,因为他自认是自己分走了阿爷对大哥的关怀和疼Ai。可是他们逐渐成长,他慢慢明白错不尽在自己身上,杨一郎对他或许就只是出於单纯的讨厌吧。
他知道大哥的娘亲走的早,阿爷对大哥本来就很在乎,宠的时候很宠,该严格也绝不心软,只是大哥将所有不平之事和怨愤都迁怒到他身上,他只觉得自己再忍耐下去等同放任,於是不再姑息。他瞒着阿爷去赌庄劝大哥回家,扫了大哥的兴,两人在外打架,这些都不敢让阿爷知道,可他又隐隐感觉到阿爷是心知肚明,只是从不揭破罢了。
春深日暖,柳颖军抬头望月叹了口气,在院里一口井边担了水淋浴,草草洗过身子,浑身只着一件素sE兜裆,一手拿皂角搓出细沫,一手拿粗糙的丝络擦身子,然後再舀水往身上淋,长发则事先盘好挽在头上,这样洗澡很是畅快。反正这夜里阿爷睡了,也没人会看。他压根没想到白日相约之人真的来赴约了,毕竟门窗紧锁的情况下,常人进不来後院。
程昭无声潜入茶坊後面爷俩的居所,撞见柳颖军洗澡的画面,不知怎的就藏在走廊和树间暗处窥看,怕吓着情人又惊扰杨二爷。他看柳颖军专心洗浴的侧影,觉得身上血Ye越来越热,逐渐往某处汇流,这时调息运气冷静心神才是要务,他还不想一开始就化身禽兽。他自以为是柳颖军喜Ai自己多一点,也由着对方常到春瑠斋找他,享受这柳小弟各种讨好的心思。时至今日他才发觉自己是很在乎柳颖军的,分开一个时辰都让他不安份,在春瑠斋做生意的时候,都会想像手里这胭脂要如何抹在柳颖军脸上、身上,若能时刻腻在一块儿就更好了。
反倒是柳颖军还能一如往常的卖茶做茶食,过着平凡的日子麽?程昭心里有些醋意,却不知由何而起,他收歛注视又调整呼x1,待那柳颖军着装好以後,赶在对方进门前出声喊住人:「颖军。」他轻喊一声,柳颖军推门的动作顿住,看到他现身又是一脸惊喜。
「程大哥,你真来啦。」柳颖军很高兴把人拉近,一同进房间里说话,他点了灯,主动把程昭拉到屋里近床的位置,不让灯火将人影双双映在门窗上,然後埋首在程昭x前抱了下,又抬头热情的亲了亲程昭的脸、嘴巴,最後害羞得松手跑开,背对程昭喃喃低语:「我真放肆,对不起啊大哥,你一来我就像个禽兽一样对你这样又那样,对不起。实在控制不住、对不起。」
程昭站在柳颖军身後眯眼笑得像只猫,优雅大方回一句「不要紧。」实际上柳颖军把他想做的事都大略先做了一遍,他根本不算是被占便宜。再者两人情投意合,就是脱光了睡一起又有什麽?只是他不打算哄柳颖军,因为柳颖军困扰的样子太可Ai,他还没看够。
柳颖军迳自反省後回头问:「对了,大哥你怎麽进来的?我门窗哪处忘了栓好?还是你翻墙啊,那太危险了,下次约个时辰跟暗号,我给你开门吧。」
会这样讲是因为柳颖军以前就翻过墙,难度不高,可是仍有风险。程昭趁这机会想交代一些身家背景,拉人到桌边坐下,倒茶水喝了口讲说:「我会一点轻功。」他相当保守的透露道:「其实说这些你可能会吓一跳,可是以前我不光是跟着长辈做生意,为了糊口求生,我学了些功夫,继承叔叔的事业和人脉,做起买卖江湖消息、替一些人牵线做些事。不过你放心,虽然不尽然合乎本朝律法,但也不是无良见不得光的g当,我做的买卖也合乎天地良心。」
柳颖军听出对方不想交代得太仔细,或许是一言难尽,又有其他顾虑,他点头表示接受,没有多问什麽,只问说:「大哥你为何又不做那些事,跑回来卖胭脂水粉啊?」
「做这买卖是兴趣,卖胭脂水粉也是兴趣,而且我侍nV们也喜欢。不然就算遣了她们,她们也无处可去。她们是以前我叔叔在外收养的孩子,自幼没了亲人。至於我退隐是因为累了,那些事稍有不慎,人就要无声无息消失,想要落个好下场也不是机关算尽就有的。好在我认识一些人做靠山,让我在家乡安稳度日。你怎麽不是很意外?不问我什麽?」
柳颖军想了会儿,回他说:「我以前就觉得大哥认识的人多,见识的事也多,不是很讶异。现在也没什麽想问的,可能将来会有吧。大哥若到时不愿讲,我也不会不高兴。只要能像这样,常常跟大哥在一起见面、说话,彼此关怀,我也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