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乘月,楚蔽原只想今夜得空走走。后宫广阔,他历来无兴致费时细逛。此刻却因细微声响而随意回首,立暗处窥见了一二阴私。
寂静的宫道石板铺平,两道瘦弱的身影相携疾步而行,像是急着晚归自己的宫殿。而她二人似是还未发觉,半条道的后头,正跟着一道幽影。
楚蔽的眼力极佳,一眼就望见后头那人手中所握之物,不由皱了眉头。
他虽不甚关切后宫,但也见不得总是教他亲自瞥见过甚之事。
转眼间这前后两行人便要穿过他这处林旁幽径,楚蔽也全然看见了后者的身形。
比起前头二人越走越躬弯腰的行姿,后者之人的脚步紧锣密鼓又暗带着诡谲的意味。
一个面容平平手握器具的宫人,尾随着前头毫不知情的二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后者不怀好意,心怀不轨。在这深夜空寂的幽地,莫不是要图穷匕见,趁无巡值宫人时,干些恃强凌弱之事。
这显然是后宫哪处动了心思,想要私下来教训人的勾当。
也不知前头二人是否也渐渐察觉了此时归途危境,倒也越行越快,带着走夜路的惊慌,躬身疾步如飞地穿梭在小道。
后头跟着的宫人见行事似乎将要有变,一边跟着加快了脚步一边举起了手中的物什。
楚蔽沉着脸,当这人于他面前擦身而过之时,骤然从暗处现身,一招擒住。
“什么人?!”
这宫人一道刺耳的惊呼声,惊恐中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捂住了唇鼻,连最后的挣扎咳喘片刻的机会都失去了。
“啊!”
被咸毓带着慢半拍转过身来的团儿吓软了腿。
而一旁的咸毓已早一步惊得下意识捂住了嘴。
疯了!
她另只手扶住快要瘫在原地的团儿,瞪大双眼惊恐无比地看见月色下可骇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