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一见宋环说这话,田淑芬顿时来了兴致,并且同时坐正了身子,眼中有些发亮,“什么诚意?说来听听?”

    “是。”微微一笑,欠了下身,宋环再次向前一步走,声音压的很低:“母亲,你是不是觉得我可能是宋梨派来的?毕竟我娘曾经是她娘的婢女,我俩的关系应该说起来很好?但其实不然,我与她宋梨,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亲密的姐妹!我讨厌她,而她亦憎恶我!”

    “哦,为什么?”不动声色,也不表态,田淑芬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想看看那宋环所说的“诚意”到底是何?

    “我讨厌她,是因为她太自以为是!明明是贱命一条,却还想妄图攀附富贵——简直恶心!而至于她为什么憎恶我?这恐怕还要归结到我们的上一辈!因为当初她的娘亲……是死于我娘亲之手!”

    “什么?姚沁是被你娘害死的?!”惊了一下,顿时向一旁的宋珍看出,田淑芬示意她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来去的下人听见!

    “当初姚沁不是因为难产,事后血气两亏,缠绵病榻数月后终药石罔闻,最后撒手人寰的吗?怎么会变成是你娘下的毒手?”

    眼光直直,田淑芬一眨不眨的看着宋环。

    而微微一笑,仿佛眼下说的不是自己的亲娘,而是别人般,宋环缓缓而道:“那是因为我娘嫉妒姚沁,所以偷偷的在她的膳食里加了东西,以致于她最后香消玉殒。”

    “加了东西?是毒么?”田淑芬似乎有很兴致,一脸的趣意盎然。

    而宋环似乎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倒不是毒,而是花生。”

    “花生?”

    “是的。因为我娘从小是姚沁的贴身婢女,所以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她自小对花生过敏,不能食之,每每服下严重的甚至会出现晕厥休克的现象!所以当她生产完后,我娘为了不让她好起来,便每次少量的往她的饮食里放些花生末,让她的病情加重。姚沁当初是难产,本就气血两亏恢复不易,后来就每天服食我娘加了料的东西,时间一长身体自然每况愈下,躺在床上虚弱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拖了没两个月便断气了,一命呜呼。”

    “原来……是这样?都以为姚沁是死于产后不调,不想这其中还有这层缘故?真的有点令人意想不到。”

    听完宋环的话,田淑芬笑了,那笑容中欢快,隐夹着得意。

    “怎么样母亲?这份礼……环儿送的可还有诚意?”见田淑芬的表情,宋环知道有戏,所以当即也笑了,知道成功!

    “诚,太诚了!这件事乃你亲娘所为,而你竟能毫不避讳的说出来——此等大义灭亲之举,实在令我心怀安慰。好,就冲着这一点,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只不过如此一来……你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田淑芬开门见山,也不和宋环绕圈子了。既然宋环能把这事说出来,足见她是有城府的,心机不浅。

    “母亲当真是快人快语。”微微一笑,示好的又上前一步,此时,宋环已和田淑芬很近了,就站在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