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看赵修齐不甚明了,于是解释道:“村头大槐树下挂有锣和鼓,我记得有时候村里有事儿宣布,村长就会敲响以便通知大家过去。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事儿?”

    赵修齐手里的筷子一顿,想着自己和爷爷想在这高岗村安家落户,村里的事儿是不能完全不在意的,“走,我们去看看。”

    文月也正有此意,于是两人结伴而去。

    等他们到的时侯,大槐树下已经聚了好多村民。

    一个有些矮胖的中年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于是放下手里的鼓槌问:“大家每家每户都有人来了吧?没有的就请大家互相转告一下!”

    “村长,这是有啥事儿要宣布呀?”

    “是呀,村长叔,赶紧跟咱们说说,别吊咱们胃口呀!”

    村里的村民都七嘴八舌的问着。

    村长刘祖发顶著微胖的肚子,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了两步,脸上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现在一个劲儿的催我说,待会儿就恨不得我从来都没说。”

    这句话成功让村民们渐渐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儿。

    “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前段日子,南边儿发了大水,良田房屋都毁了不少,这人也死了挺多。这偏南的地方是到处都有灾民,也就咱们这儿离着远,少有灾民能跑来。”

    村长话锋一转,“本以为也就跟咱们没多大关系,最多家家户户怕粮食涨价,多存点儿粮食。可我今天却接到了衙门的通知,咱北方今年的秋税得高出一成征收!而且今年不能折现银缴纳,得全都缴纳粮食!”

    “啥?涨税?”众人一声惊呼众人一声惊呼。

    “天老爷哦,咱们祖孙俩就指望着这两亩薄田过日子,日子已经难熬了,再涨税,这日子还咋过呀?”一个老妇人顿时焦头烂额的说着。文月认识她,那是经常和杨二蛋他们一起玩的石头的奶奶,家里一个壮劳力没有,就剩她和孙子两人。

    “是呀,咱们前两年雨水少,粮食本就有些欠收,今年才算风调雨顺,好不容易看着能够多收点儿粮,又落不到自家粮仓里了?”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气愤难平的问道。

    这是文月家除了二蛋家外唯二的邻居,刘大富。半年前从家里分家出来,带着妻子贾氏和一儿一女来到村尾重新建了屋子。

    “他们南方遭灾,关我们啥事儿呀,凭啥要叫我们多交税呀?”刘寡妇高亢的嗓门儿响了起来,“这赈灾是朝廷和当官儿该管的,咋就轮到咱们平头老百姓管了?”

    “是呀,人南方一年两收,可比咱富庶。我们这儿冬日漫长,过个冬都得脱一层皮,咋就能比他们还强?”这次倒挺多人附和刘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