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才刚开学,各门课的第一堂都跟去年一样在介绍完课程大纲後就下课了。得到一整个优闲午後时光的我毫不犹豫地在图书馆挑了一本中意的翻译,打算带到社办悠悠闲闲的消磨人生,顺便陪陪可能因为暑假最後社员人数急遽减少到剩我一个而变得失意的学姊。
打开社办大门迎接我的是那就算升上大四仍坐在社办深处的长桌中,不知道写着什麽,在跟一大叠神秘纸张奋斗的社长。
「呦!莱特弟弟,你来了阿。」
连头都没抬,埋首於手边文书的学姊,理所当然地知道了进来的人是我并打了招呼,想想现在社团的状况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正当我一边感叹着一边找到习惯的座位坐下,打算先与几周不见的学姊闲聊两句时。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来规划一下这学期寒假营队的工作时间表吧。」
「蛤?」
「我说,我们应该要来规划例行的寒假山区营队工作时间表了,首先是由於今年过年b较晚,我们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准备,但是也不能因此而松懈,还是要照着时间表准时完成进度……」
「学姊等等!」
「莱特弟弟有问题请说。」
不知何时已经在我对面的白板的学姊,尽管我打断了她的开场白,但她仍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顿的将时间计划表一步一步地呈现在白板上。
我们的社团,偏乡教育服务队,因为大学生不可能每周都往乡下跑,所以教学这个宗旨长期演化下就变成了寒暑假办营队让小朋友来玩来学习的社团,营队是我们主要的社团活动我是知道。但是……
「学姊,自从暑假营队庆功宴上的事件以後,现在社团只剩下我们两个,两个人不可能撑起整个营队的,这学姊应该最清楚的才是阿!而且现在学校内谣言传播的速度之快……学姊,还是放弃吧。」
终於,学姊拿着白板笔的手停下了,我看不见背对着我的她的表情,也不敢去想像,毕竟几乎才刚经历了那种情绪崩溃也不奇怪的事件,就算坚强如学姊也不可能那麽快地从中恢复过来。
「社员?那种东西再找就有了。那些不理解离开的家伙尽管让他们去吧,我会招进更多,更多的社员,世界总会留给正确的一方一个公道。最後我会让那些家伙都後悔哭着求我们让他们回来的。」
「所以莱特弟弟只要看着前方就好,後面的事情,姊姊会负责都处理好的,毕竟我可是那个曾经领导过两百个社员,校园中无人不知的金玉藻阿,要重振一个社团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我会让这个社团成为前任社长留下来的两倍,不,三倍规模的社团。所以就放心交给你的社长吧,在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那去年一整年来听惯的沉着、坚定的语调,没有迟疑地否定了我的担心。尽管消息传的b我想像中的还要快,才一刚开学,学姊就从那过往那人人听到都会露出敬畏以及崇拜表情的金玉藻变成了现在大家只敢偷偷交头接耳提起的那个人。学姊刚刚甚至没有停下手上的白板笔太久,仍然是那样是平稳的,平淡地描绘着未来,并否定着一切的不可能。果然,她仍是我崇拜的那,最强的学姊。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这里是偏乡教育服务队的社办吗?」
正当我沉浸在小小的感动时,社团大门突然又被打开,一个绑着公主头略矮於我的熟悉身子探头进来,以抱歉的眼神看向在社团桌与白板的我跟学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