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祝璞玉感受到褚京识的目光,抬起手摸了摸脸:“我脸色很差么?”
褚京识没有回答,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抬起胳膊,像十九岁那年第一次找到她一样,掌心轻轻地摸上了她的头发。
“想哭就哭吧。”褚京识看着她血丝遍布、充满疲惫的双眼,“在我这里,不需要忍着。”
“已经哭完了。”祝璞玉勾勾嘴角,挤出一抹笑,“那天晚上哭够了。”
褚京识:“那你的难过减轻了么?”
“哭就能减轻难过么?”祝璞玉反问了一句,之后嘲弄掀掀唇瓣,“哭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行为,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徒增烦恼。”
“好啦,我知道你担心我。”祝璞玉看着褚京识复杂的目光,故作坦然:“我过阵子就好了。”
褚京识:“你确定么?”
祝璞玉点头,很坚定:“确定。”
“我不是十九岁了,九年多了要是还没有一点儿长进,那不是白活了么。”祝璞玉推了一把褚京识的肩膀,“赶紧坐回去吃菜了。”
褚京识被祝璞玉推回到了对面。
吃饭时,祝璞玉像平时一样跟他闲聊着,甚至还会玩笑。
可褚京识看着她这样子,心底的担忧却越来越重。
她若无其事压抑真实反应的行为,比直接发泄情绪更让人担心。
她每一次笑和轻松诙谐的话语,似乎都是在努力证明自己没有被“打倒”、没有被“伤害”。
但装得再好的人都有破功的时候,没有谁可以实现一辈子的自我欺骗。
现在越不愿意面对,爆发的时候就崩盘得越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