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宽大华丽的棕色马车停在萧氏牙行门外,除了车夫,马车旁还立着四个穿紫衫,头戴卷脚幞头的禁军,引得街上的行人驻足观望,周边商铺的老板纷纷站在门口议论起来,纷纷投去艳羡的目光。
这是大内的教坊使第二次登门萧氏牙行了,不知道在筹谋着什么大事。
对面张老板和女儿张鸳打心底为萧氏行高兴,笑容满面的。
张老板道:“过段时日便是官家的生辰了,听说教坊使来找萧当家,是商量官家生辰宴表演的事。”
张鸳惊道:“萧当家可以带人到官家面前表演?”
“这有什么不可能,相国府都去过了,再晋升就是入大内了。”
说罢,张老板拍了一下张鸳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呀,早让你多去萧当家面前走动,留个好印象,又不听娘的。如今她今时不同往日了,若是入大内表演了,官家一高兴,说不定还能赏个官身,嫁给她你就能做官家贵夫人了!”
张鸳恼怨道:“都哪跟哪的,人萧当家喜欢清湖姐姐,哪轮得到我?”
“没志气!”
张老板没好气地瞥了眼女儿,回了店铺。
张鸳瞅了瞅对面牙行,抬起丝巾遮着半张脸,娇羞笑道:“更何况,我又不喜欢萧当家,我想嫁的是清湖姐姐。”
牙行客堂,萧桐坐在主位,微笑看着坐在客座上的花萼楼。
“花大人觉得这话本如何?”
花萼楼手里拿着一沓稿子,那是萧桐和郑芸十多日内,从几百份投稿中筛选出来的传奇话本——《昭君出塞》。
他满意极了,笑盈盈的,“甚好,官家最爱看这种汉胡题材的故事了。”
“花大人满意就好。”
“不过呀!”花萼楼话锋一转,愁眉苦脸起来,“那日本官按照萧当家教授的方法,让伎人们试着表演一段戏曲,发现他们,会唱曲的演不好剧,会演剧的唱不好曲,真是苦恼死本官了!”
萧桐连忙安抚道:“戏曲作为一门新艺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是正常的。花大人得多花些心思,把会唱曲的艺伎训练出演技。”
演戏曲的,唱腔极为重要,离官家的诞辰不到两个月,这般短的时间,培训歌伎的演技自然比培训伶人的唱腔来得更轻松。演技差点关系倒是不大,若是在官家面前唱得五音不全,是分分钟掉脑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