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耀知道安少恩未过门的未婚妻,却也想不到灵鹫能有这般绝色,适才满腔的怒火也平息了下去,想起美人走时惶惶的模样转头道,她瞧着不大妥当你要不要去看看。
安少恩淡淡的瞧了眼灵鹫消失的方向,转身回了书房。
他心绪欠佳,这会没有心情去问究灵鹫的小心思。
灵鹫匆匆忙忙回去,脆桃着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灵鹫一想起适才那画面整个人又烧了起来,这样羞愤的事情哪能将这些告诉旁人?
灵鹫不知道思绪里会突然多出这些荒唐的东西,只消一想灵鹫便坐立不安。
那男子相貌生的太出挑,整个人跟画笔精心画出来的一般,根本不是一见就忘的模样,灵鹫确信自己从未见此人。更何况,她以后是要嫁给少恩的,她只想成为少恩的妻子,这男子是谁与她根本没有关系!
一想到少恩,灵鹫的心这才缓缓落了回去,只是待晚上一起用晚饭的时候,即使灵鹫什么都未曾做,却还是生出了愧疚与心虚。
安少恩没看出灵鹫的不适,他心中烦躁,与他说话也是潦草的应那么一两声。
灵鹫不敢打扰他,却心疼他连饭也吃不下去,心疼又不忍,恍惚间终于想起今儿在安少恩门口听到的话。
她一直以为对安少恩来说,即使是进士也不算什么难事,她听说过安少恩曾与一位已经极富盛名的大才子比诗,可赢的人是安少恩;她还知道安少恩经常会去荐福寺,他虽然年轻却可以在寺庙的墙上留下自己的画作和名字。
安少恩用完饭直接回了书房,灵鹫久久的看着他的背影,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第二日,灵鹫站在了正议大夫楚家的门前,将一枚玉佩交给了看门的小厮。
灵鹫紧张而又局促的站在朱红大门前,她太久没有来过繁华的崇仁坊,来来往往骑着骏马的权贵门越发将她衬的寒酸,小厮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从她发间简陋的银饰到身上样式过时的衣裳。过时的衣裳遮不住少女凹凸有致已渐丰盈的身姿,直白的眼神甚至试图从她遮着面的斗笠下一探究竟看清她的长相。
那一刻灵鹫恨不得马上转身走人,可想起安少恩,灵鹫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到底忍住了。
这枚玉佩是楚夫人给她的,年幼时灵鹫随着娘亲泛舟游玩偶尔救下了同她一般大的楚家小姐,楚夫人找来后抱着惊魂未定的女儿对灵鹫百般感谢,最后给了她一枚玉佩。
母亲告诉她救人怎可要求回报,如果大家救人都要贪图奖励与回报,慢慢的谁还肯去救人呢,既然可以救,那救人本就是她该做的事情。
灵鹫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说服了自己,带着对母亲的愧疚来到了楚家门口,终于见到了楚夫人。她磕磕绊绊的说明了来意,一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因为惭愧而变得通红,楚夫人却笑盈盈的看着她与旁边已经长大的楚小姐惊叹,
“我本以为宫家那丫头已经是人家富贵花,想不到长安城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绝色。”
楚晚晴居然还能想得起小时候自己曾经落水的那一幕,很是亲切的拉着灵鹫同母亲说,“我与安妹妹肯定是打小便有的缘分,娘亲你有没有觉得,我和安妹妹瞧着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