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没问安少恩那日去楚家如何,她看得出自那日过后安少恩心情好了许多,听安少恩的书童说,楚大人很看赏他,不但如此安少恩还结交了不少权贵子弟。
灵鹫听着高兴,心道难怪少恩近日经常出门。
昨儿少恩回来,大抵是心情好,听她新做了扇子,告诉她明天得空可以在家陪她。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安少恩好好说话,她有好多话要同安少恩说,说自己最近给他绣了新荷包,她还绣了绣品让脆桃交给自己哥哥拿去卖,卖回来的钱全部买了上好的宣纸,最后她还想与安少恩说,她终于要及笄了。
想到此处灵鹫耳尖登时一烫,暖玉般白皙的脸颊上也染了薄薄的一层粉,握紧了手中的扇柄往安少恩的院子走去,一进去就看见康妈妈带着厨娘刘婶说话。
康妈妈是几年前安少恩出门带回来的远亲,灵鹫感觉得到她不大喜欢自己,灵鹫也不喜欢她,但康妈妈待安少恩又极好,所以灵鹫也只能敬重她些。
灵鹫让脆桃把刚刚在坊门门口将买好的胡饼分给康妈妈和刘婶,脆桃不情不愿的将胡饼分给康妈妈一个,康妈妈接了饼倒是心情不错,一边吃着饼一边问灵鹫,“小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少恩说今儿得空,我来找他帮我题个扇面”,灵鹫道,转头看了屋子里边一眼,里边静悄悄的,难不成今日得空安少恩还没起?正想着进去打趣安少恩一顿,却听康妈妈惊诧道,
“小姐您别是记错了,少爷一大早收了帖子就出门了。”
灵鹫眼中的笑意凝住了,所有的欢喜的期盼一瞬间只剩下迷茫。
安少恩...出门了?
脆桃睁圆了眼睛问康妈妈,“可是公子昨儿明明答应了我们小姐说要给她题扇面!”
康妈妈本来看在饼的份儿上不想同给灵鹫脸色,但脆桃一怪罪安少恩就不行了,当即叉着腰骂道,“你以为好好的公子哥跟你家小姐一样天天待家里绣花做扇子呢?他要忙着考进士看书,哪来的时间陪你们陪小姐玩?少爷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惯着您,我说小姐您也体谅体谅少爷,他每天忙成这样我都心疼他,您不心疼也就算了,还变着法的给他找麻烦。”
脆桃简直要被气笑。
“我家小姐自个儿病了好几天舍不得请大夫,公子病了我家小姐拿夫人留的嫁妆钱给他看病,这叫不体谅他?”
康妈妈噎了一下,她不知道嫁妆这事,但依旧梗着脖子道,“小姐以后迟早要嫁给少爷,她的嫁妆不就是少爷的?用这么点银子就能记这么久,这些多年少爷卖画写字养着小姐,也没见你记少爷多少恩情”,一把将脆桃手里的胡饼抢了过来,“还有这胡饼,你以为你哪来的钱买胡饼!你这小蹄子,要不是少爷看在小姐的份儿上愿意养着你,早就跟你哥一样被打出去...”
脆桃一瞬间眼睛都红了,整个人跟疯了似的扑上来要打康妈妈,被灵鹫一把抓住。
康妈妈一脸我就知道这样的表情对着灵鹫笑,“这么不听话的丫头,依我看还是迟早打发了,咱们安家以后可是要富贵的...”
她早就看脆桃这个小蹄子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