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四堂课,唐吆吆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讲台上的飙叔发卷子。
对于卷子她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毕竟缠了顾春风一早上,该套的答案都套到了,即便有错的也在情理之中。
“咳咳……”讲台上的飙叔清了清嗓子,唐吆吆赶忙把身子坐得更直一些。
“在这里,我要重点表扬一下唐吆吆。虽然平时看起来有点懒散,下了课还要参加体育训练,但是人家一点作业都没耽误,完成的非常好。虽然错的有点多,但是起码人家把每道题都写了,光这一点,就很不错。”
说着飙叔把唐吆吆的卷子传了下去,唐吆吆努力保持着平静,但是嘴角略微上扬的弧度,出卖了她的心情。如果这个时候给她安个尾巴,一定能看见小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快。
“而且你们看看,这卷子上画的全是横线。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认真看了。能不能答对是能力问题,认不认真是态度问题!”
“反过来,我们要说有些学生……”说着飙叔低头瞅了眼坐在第一排的张志远。
“每天老师一留点作业就叫唤,说什么作业太多写不完……你看人家唐吆吆,那么忙呢都能写完。再看看你,干嘛嘛不行,作业都写不完!”
“人家画线,你也画线……”飙叔敲了敲桌子,“人家画完把答案写满,你画完就完了!干什么?怕题过不了马路,给它画斑马线呢?糊弄谁呢!”
张志远瘪瘪嘴,瞄了一眼飙叔。
“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张志远,不服啊,站起来!”飙叔一拍桌子,小男生哧溜一下站了起来。
“来来来,你给大家讲讲你的心路历程,说说你为嘛写不完作业。也让大家引以为戒,为以后写作文提供一点反面教材。”说着飙叔扽着张志远的衣服,把他拎到讲台上。
“说吧,都站这了!讲台交给你,开始你的表演,来——”
小男生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看着台上这出杀鸡骇猴的闹剧,唐吆吆有点可怜他。作为讲台的常驻嘉宾,她知道站在那是什么感觉。
开始的时候很安静,渐渐地能听见细碎的声音,可是听不清,可能根本没有人说话,可是你却感觉每个人都在说话。
你能清楚地看清每个人的面孔,谁摸了下耳朵,动了动嘴唇你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每个坐在下面的人也都在审视着你,那目光或嘲讽、或漠视、或含着一点廉价的怜悯、或带着几分怒其不争。
每个人都是看客,看客的目光是凌迟处刑的刑刀。
无畏如唐吆吆也只能故作镇定,假装并不在意,可是谁又能真的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