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终于被允许起来时,人都昏过去,医者说她病情加重,在床榻上活生生躺了数月,喝药无数,她本就恨恼这拖累的身子,结果还遭到这般折腾,人不死也去半条命。

    至于后来,除了傅祁钰愧疚的连声道歉外,她还能拿大权在手的许贵妃如何。

    傅祁钰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莹儿,那是我母亲,她做错了事当毕竟是我母亲,我连恨她都不能,你就罚我吧,你打我骂我就拿我出气,怎么样都行。”

    虞婉莹扯了扯嘴角,嫣红的唇微微勾起,她略上挑的眉眼乍看之下竟然有些凌厉,含着几分讥讽。

    “这礼太过贵重,莹儿不敢收。”她仓皇的退却,手也吓得缩回来,全然是个懵懵懂懂又害怕的姑娘,那一眼冷意傅祁钰恍然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傅祁钰捧着送不出去的礼物,胸腔闷得生疼,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他舔了舔嘴角,终于痛苦的又唤一声:“莹儿,我我连礼物都送不出去了。”

    虞婉莹上辈子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多如毫毛,现如今看了并不觉如何,但好看的东西谁不爱,只可惜了这个东海南珠送的人和物都不对。

    太子躲在衣柜里,听着傅祁钰一声声哀婉的祈求,和低声下气的声音,没得气不打一处来。

    大丈夫一个大男人还伏低做小成何体统!

    更别说听到那东海南珠了,太子也不稀罕那珠宝,只是想着母后和许贵妃之争,再想到这令后宫惨烈碰撞的东西,被人轻而易举的送到虞婉莹手边,就觉得越发可笑。

    虞婉莹略有所感的笑了笑。

    她不急不缓的捧着南珠,先是夸耀了一遍,做主了趋炎附势的作态,完了才不舍得还给傅祁钰,嘴里还可惜失落道:“这般绝美的珠宝,莹儿却配不上,还是还给四皇子吧。”

    傅祁钰急了,嘴里的夸赞之词滔滔不绝,“像莹儿这般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女子,可是天仙下凡,尘世间的美好,都不及你半分。”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还当场背诗一首:“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太子听到这首诗,当场就僵住了,脸色更加黑沉。

    又听傅祁钰陶醉道:“这是太子写的诗,正正配你,你就如同这诗上的女子,绝黛倾城,你若配不上,那还有何人能配得上,莹儿莫要妄自菲薄。”

    虞婉莹笑了,太子就像老古板的夫子,确定能写出这种诗。

    那当然是不能了,只是被傅祁钰凑着喝酒时,非要让写的,太子最后无奈的挥毫几句,也很是奇怪,结果没想到就被用在这出。

    太子脸色闪过薄恼,他写的这诗还被傅祁钰明晃晃的点明出处,用来赞美虞婉莹,他心中不适,却也不得不承认虞婉莹的姿色和艳丽的容貌堪称绝色,配上他写的诗也不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