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白,他来做什么?

    颜思卿与红蔷相视一眼,两人的眉间都多了两道褶皱。

    虽说顾平川只是让她在宫外避祸,没有禁止她与外人相见,但梁太医怎么也不应该不打招呼就带人回来吧?

    不容她多想,就已经进了厅堂。梁太医守在药炉边煎药,梅鹤白穿着玉色常服站立一旁,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却莫名有一丝暧昧。

    颜思卿抚了抚衣襟领口,大步走进屋内,含笑朗声道:“梅大人当日不辞而别,本宫还未贺你重返仕途啊。”

    屋内两人闻声回头,先后欠身行了礼。

    梅鹤白浅笑回道:“离宫时去的仓促,不曾与娘娘拜别,是微臣的不是。”

    “坐吧,本宫也没说怪你。”颜思卿到正前方落了座,又示意红蔷给梅鹤白倒茶,方正色问:“梁太医平日鲜少和人亲近,今日却忽然带梅大人来白河庄,可是有事?”

    梁太医还未出声,梅鹤白抢先替她解释道:“是微臣听说皇后娘娘感染瘟疫离宫休养,心中不甚担忧,今日在京城南街偶然遇见梁太医,于是叫住她问了问娘娘的情况。得知娘娘住在白河庄,微臣便着想前来探望。”

    颜思卿听罢并未表态,又将目光移向梁太医,似是向她求证。

    “正如梅大人所说。”梁太医点点头承认了。

    颜思卿轻笑一声,梅鹤白对她这么上心,不枉她从前那么器重他。“大人既知道本宫患了瘟疫,怎么还敢来探望?”

    梅鹤白看她一眼,又意识到此举不妥,很快移开了目光,“娘娘得的瘟疫,自然与旁人不同。”

    “有何不同?”

    梅鹤白默了,只是目光深邃似有深意。

    他自小以才学聪慧出名,又跟梁太医关系紧密,颜思卿对外声称得了瘟疫,却是瞒不过他。

    颜思卿想到此处,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了话锋玩笑说道:“梅大人来探病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梅鹤白微怔,刚端起茶杯,又放了回去,“微臣惶恐,娘娘何出此言?”

    “谁探病空着手来?即便是路边采的野花,好歹也是心意不是?”颜思卿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