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原本以为,野崎会安排一个替身。
毕竟钟旗牺牲了,只要有人作个样子就行。
然而,上车的还是钟旗。
路承周看了一眼,衣服是新穿上的,但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他的眼睛没有闭上,可是已经双目无神,那不屈的眼神,像是在告诉世人,他从来没有在日本人面前低下过头。
这才一天的时间啊,一位优秀的指战员,就被折磨死了。
路承周心中万分悲愤,然而,脸上却丝毫也不能表露出来。
这是一名卧底的悲哀,他连为同志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海田新一郎和石田秋夫扶着钟旗的尸体,塞进了路承周的车子。
海田新一郎坐在后面,石田秋夫则换到了前面的座位。
“可以走了么?”路承周用日语问。
“稍微等一下吧,酒井班长的车子,还没有发动。”海田新一郎突然说。
路承周心里一凛,他虽然知道,野崎不会只做个实验,但也没想到,野崎竟然想打个反伏击。
等了几分钟,路承周才开始开动车子。
他与田南晨没见面,也没收到对方的反馈,不知道二十七支队会在什么地方行动。
野崎给出的路线,与路承周之前的猜测基本上差不多。
路承周判断,二十七支队肯定不会有租界行动,甚至在河东,都是不利于行动的。
最好是在金刚桥,或者过了海河之后,在河北行动。
穿过日租界后,街面上的行人,就开始急剧减少。